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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接连在了一起,云知尘就坐在阵法的最中心之处。

  香炉中的竹香已经快燃到了尽头,堆起高高的香灰毫无预兆地落下,跌入了香炉之中。

  与此同时,“噗”的一声,一直在苦苦支撑的云知尘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只听见一声“哐当”,香炉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香灰撒了满地。

  守在门外的道士听到这动静,连忙问道:“掌教!掌教你没事吧!”

  说完却听不到云知尘的回答,另一人担忧道:“掌教这回闭关提早了整整半月,如今又不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明衍师兄也还没有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关心则乱,当下决定冒不敬闯进去时,门内传来了云知尘的声音。

  “我无碍,你们下去吧,不必在这守着了。”

  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的冷冽,这两人犹豫片刻,突觉一阵风刮来,震得得他们不由退了两步。

  这两人顿时明白这是掌教动了怒气,当下再不敢出声,低着头退了下去。

  房内,云知尘垂着头,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胸前,胸口起伏不定,气息极为不稳,而屋内的阵法也为之消散。

  鲜血顺着云知尘的嘴角低落在他衣襟上,云知尘一身白衣,缥缈而出尘,现下衣摆上却染上了大片的香灰,束在身后的白发落了几缕跌在身前,让从来都一尘不染的他,多出了几分狼狈。

  现下这些情况云知尘都没有放在心上,他动作快且狠地擦拭过嘴角的鲜血,不在意手上一片血红,也不在意衣摆上的香灰,更不在意身体里传来的剧痛,死死地握住手中的珠串,几欲镶进掌中,双眼一片猩红。

  要是叫旁人看见,定是不敢相信云知尘竟有如此疯魔的一面,这可是云知尘,三星观掌教、如仙人一般高高在上的云知尘。

  原本亮着黯淡光芒的珠串已经全然灭了,变成了灰扑扑的珠串,毫无一点特殊之处。

  云知尘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打在地面上,不知因为刺激,亦或是痛苦,肩膀微微颤抖着。

  直到他将舌尖咬出了血,云知尘才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云知尘招出一张符篆,弹指往外打去,符篆在眨眼间变成了一只纸鹤,挥动着翅膀飞了出去。

  纸鹤飞出三星观,飞出玉浮山,一路朝南而去,太阳起了又落,落了又起。

  飞了两天两夜后,有人朝这只纸鹤伸出手,纸鹤扑棱着翅膀,落在了那人的手中,化为了符篆。

  这人正是李玄州。

  甫一看到这纸鹤,李玄州便认出来这是他师尊云知尘的法术。

  此时的李玄州已经寻找了两天两夜,虽然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但李玄州并没有显得多潦倒沧桑,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神色冷然,身背木剑走遍天下。

  唯一不同的,是他更冷了些。

  他眉眼冷冽,冷冰冰的好似终年不化的雪,让人望而生畏,一步也不敢靠近。

  他的嘴唇也是白的,一点血色也无,因此也就衬得那片眼睫,越发浓密。

  李玄州用他同样苍白的指尖夹起符篆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大字。

  “李玄州,速回。”

  第48章

  三星观被称为天下第一观, 底蕴深厚,香火旺盛,所拥有的秘法宝典非白云观可比, 白云观没有寻魂之法,若三星观有呢?

  李玄州曾对闻灵玉说过,三星观有十层高的藏书阁, 书海浩瀚,道法无穷,说不定真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让他找到闻灵玉。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李玄州便遁身往三星观飞去。

  天色已亮, 三星观中的道士已做起了早课,洒扫的弟子也出来忙碌, 观中永不熄灭的香火冒着屡屡香烟,仙鹤伸着洁白的翅膀, 低头饮着莲池中的水。

  在看不到头的天梯下方,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晨雾中走来。

  说是走, 却有些不太恰当。

  人影的身法极为缥缈,不过眨眼间,他便如轻烟般出现了数丈之外的地方。

  人影的出现自然引起了洒扫弟子的注意, 一人眯起眼睛狐疑道:“怎么今日大清早便有人来了?”

  另一人费力地辨认, 突然眼睛一亮:“是明衍师兄!明衍师兄回来了!”

  此话一出,引来了观中其他道士的纷纷附和。

  “明衍师兄回来了?”

  “听说他此次是奉了掌教之下山,定是去做了件大事!”

  “太好了!明衍师兄回来的话就能给我们讲早课了!”

  众人的话中无一不是对李玄州的钦佩和敬仰, 即便是年岁尚小的道童, 也明白李玄州这是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三星观最具道根的弟子!

  符篆、结印、剑法, 别人苦练一年才能达到的地步, 李玄州七日即可, 他年纪轻轻便已道行深厚,如何不让人崇拜。

  但钦佩终归是钦佩,待那抹白色身影踏上最后一阶梯台时,无一人敢上前搭话,皆是默契地停下手中的事,垂头退到一边,给李玄州让出了一条路来。

  无他,只是因为李玄州向来寡言少语,从无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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