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桑三娘出卖色相

  孤峰如刃,刺破沉沉雾霭。一栋三层飞檐绣楼,竟似鬼斧神工,凭空悬挑于万丈绝壁之外。楼体通体仅凭数根粗逾儿臂的黝黑玄铁巨链,深锁于峰顶崖石之上。山风厉啸,铁索铮铮作响,绣楼在呜咽的风声中微微晃荡,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呻吟,仿佛下一刻便要挣脱束缚,坠入下方那翻涌如沸的茫茫云海。

  深锁的云雾间,一黑一黄两道身影,正踏着嶙峋怪石,沿着那陡峭如削、仅容一足的盘山石径, 迤逦而来。

  二人身形甫一踏上那连接孤峰与绣楼的狭窄铁索栈桥,脚下腐朽桥板还未及呻吟,忽然两道身影挟着凌厉无匹的劲风,如苍鹰搏兔般疾掠而至,稳稳钉在栈桥入口,挡住去路。

  左首一人年近六旬,身披一袭暗紫长袍,身形魁伟如山,银白须发戟张,顾盼间豪气迫人,正是当年从潞东七虎手中救下东方不败的童百熊!他一对大圆眼眸精光如冷电,死死罩定桑三娘与令狐冲。

  右首那人却截然相反。身上黑袍与桑三娘制式相同,年约四旬,一颗光头油亮如鉴,身形瘦削枯槁,骨节嶙峋凸起,面色蜡黄如同久病,正是那纵欲掏空了身子的葛长老。

  “桑长老!”童百熊豹眼圆瞪,声如炸雷:“绣楼重地,无教主亲令或黑木令者,擅近十丈,格杀勿论!”

  那葛长老也阴恻恻开口,声音尖细刺耳:“三娘!是不是那些左道又嚷嚷着见圣姑了?”

  桑三娘脚步一顿,迎着二人冰冷审视的目光,面上不动如山,心中却是一紧,“童长老、葛长老容禀。崖上那些旁门左道,眼见端午将至,却始终未见圣姑一面,他们......他们怕极了毒发时那万虫噬心之苦!已闹将起来,定要见圣姑一面,方肯死心塌地为圣教出力,抵御五岳派!”

  “圣教还须骗他们这些下三滥不成?”童百熊鼻孔中重重一哼,杀气四溢:“由他们闹!哪个跳得最高,揪出来剁了喂狗,杀一儆百便是!”

  “叫嚷最凶的......是那桃谷六仙!”桑三娘面现难色,声音压低几分,“那六个怪物联手合击之术怪异绝伦,便是寻常宗师也难撄其锋,杨总管早有严令不可怠慢......在下实在不敢得罪......”

  “又是这六个搅屎的孽障!”童百熊紫袖无风自动,显然这些时日黑木崖已被那六个活宝搅得不胜其烦!

  葛长老一双色眼,此刻正粘在桑三娘身上,仿佛生了根。他心中噗噗称奇:自年前三娘下山召集左道归来,身上那股子冷冽之气便淡了许多,眉梢眼角间竟平添了几分慵懒妩媚的风韵,瞧着愈发勾人心魄。此刻再见她肌肤白腻中透出胭脂般的红晕,莹润如玉,仿佛轻轻一掐便能沁出水来,腹中那股邪火便按捺不住地向上窜。

  他勉强收回那贪婪目光,转向童百熊,堆起谄笑:“那六个怪物手段刁钻,性子又疯癫得很!三娘身负杨总管严令,不敢强压,也是情有可原。”

  葛优咧嘴恭维起来:“放眼偌大圣教,也唯有您老,不将那杨总管放在眼里。咱们也不用请圣姑移驾,只要您老移驾班房,往那桃谷六怪面前一站,凭您老的赫赫威名,谅那几个腌臜货色也不敢再聒噪半句!”

  “老夫奉的是东方教主之命,寸步不离看守绣楼,防备任我行那老贼作祟!”童百熊声如洪钟,身形渊渟岳峙。

  “恳请童长老仗义援手!”桑三娘适时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在下愿与葛长老在此处共同守护绣楼。任我行纵有通天本领,也绝无可能悄无声息越过我二人这关,将圣姑带走!”

  童百熊目光扫过那狭窄、随风呻吟摇晃的铁索栈桥,以及栈桥两侧壁立千仞的无底深崖,心中已然认同桑三娘之言。 此地确是易守难攻的天险,凭葛长老一人已足可扼守要道,若真瞧见任我行,根本无需硬拼,只需及时拉响摘星楼顶的警钟,教中高手顷刻即至。

  “童长老莫非还信不过我等?”葛长老见童百熊沉吟,急不可耐地补充道:“我会拦着三娘,不让其靠近绣楼十丈内。”

  “哼,瞧你这猴急形景!”童百熊冷哼一声,盯着葛长老蜡黄的脸,语带警示:“眼下情势险恶,你给老夫收起那副花花肠子,莫要再打桑长老的歪主意!且在此好生看守,老夫去去便回!”言罢,紫袍大袖猛地一挥,一股浑厚内力带起的罡风,逼得桑三娘与令狐冲不得不急退两步让开道路。

  童百熊身影刚消失在石径尽头,葛长老脸上那点残余的恭敬霎时荡然无存。他搓着那双骨节嶙峋、却异常宽厚的手掌,眼中燃着不加掩饰的欲火,一步步朝桑三娘踱近,涎着脸低笑:“三娘啊,你这是...这是饮了瑶池仙露不成?怎地今日这般容光焕发,肤若凝脂,水嫩得...啧啧......”

  出人意料,素来冷若冰霜的桑三娘非但未躲,玉颊上反而绽开一丝难得一见的盈盈浅笑,眼波流转间,竟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挑逗:“葛长老这张嘴,倒是比蜜还甜。既是如此会说,何妨...再多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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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葛长老得此回应,心头邪火更炽,又往前凑了半步,鼻翼翕张,贪婪地捕捉着桑三娘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口中谄词愈发肉麻:“三娘!我对你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他整个人几乎要贴上来。

  桑三娘连退数步,恰到好处地拉开距离,同时双臂交叠,状似无意地横掩住胸前峰峦起伏,柳眉微蹙,正色道:“葛长老,莫忘了你我职责所在,乃是看守这绣楼重地。旁的心思,还是暂且收一收的好。”

  “三娘,你这话可就不近人情了!”葛长老脸色一沉,显出不悦:“方才在童长老面前,我可是句句替你开脱。如今不过是让你...稍稍报答一二,怎地就不行了?”他斜睨了一眼那在风中兀自摇晃的孤悬绣楼,轻蔑嗤笑:“再说了,就这鬼地方,便是任我行那老匹夫插上翅膀,也休想无声无息地摸上来!东方教主亲临,也得弄出点动静!”

  “说话解闷自然使得!”桑三娘螓首微垂,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颈项,声音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柔媚,“只是...还请长老自重,莫要动手动脚......”

  这半推半就的姿态,愈发撩拨得葛长老心痒难耐,神魂颠倒。他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朵仿佛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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