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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陆陆续续还有一点收场,快了。
钟娅歆和沈肄南进了寺庙,小沙弥带他们回香客居住的禅房用斋。
路上,宝珍看了眼男人受伤的腿,“在那站了挺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沈肄南看向她。
钟娅歆不放心道:“有不适的地方要说。”
“好。”
宝珍这才放心地笑了。
禅房位居寒昭禅寺最东侧,需穿过一条长长的竹林,灼热的阳光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细碎的小圆点,时不时递来凉爽的风,散去人心底的浮躁。
钟娅歆悄悄拉了拉沈肄南的衣摆,轻声说:“这里肯定是避暑的好去处。”
男人低头看着身边狗狗祟祟的小姑娘,以同样的声调回她:“猜对了,真聪明。”
越得不到越执着。宝珍就喜欢有人夸她聪明。
她瞬间支愣起来,点点头,又道我就说嘛。
惹得沈肄南忍俊不禁。
小沙弥把人带到禅房后,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又道两位施主慢用,这才转身离去。
宝珍推开禅房大门,被里面的陈设惊了一把,宽敞的屋子是实打实的古建筑,紫檀木的卧榻被帘子隔在背后,布局的正中央是梨花木圈椅以及用餐的圆桌木凳,右侧靠荷花池,用木棍支起一个开合的门窗,临窗处置有对弈的棋盘,旁边还有一张太师椅。
凉风拂过,荷花摇曳,室内爽快又舒适。
钟娅歆感慨道:“寒昭禅寺的禅房真有意境。”
“喜欢?”
“嗯嗯!”
“你要喜欢,给你买一处地,建上一座宅子,里面可以凿地开湖,也栽上一池的荷花,夏天……”
宝珍连忙打断他:“沈生,你不许说了,再说我的目标就更远了!”
“什么目标?”他扬眉。
这哪是能说的?
钟娅歆总不能跟他说,我要在谢怀铖那多套些钱,等功成身退那天就买一套大房子,让阿婆阿爷享上清福。
“这是秘密,不可说,不可说。”她伸出食指晃了晃。
沈肄南看了她几秒,也没再问。
又过了会,他们在屋里用斋饭。
宝珍早就饿了,当着沈肄南的面吃了三大斗碗,正当她准备舀第四碗的时候,男人按住她的手腕,拿走她的碗筷和饭勺,一脸无奈。
“知道你今天饿着了,少食多餐可以,但是不能暴食。”
“……可是我还没吃饱。”钟娅歆有正当理由,“我还是长身体的年纪。”
这下换沈肄南沉默了:“……”
他让野仔把斋饭撤走,宝珍欸了几声,目光追随还没吃完的饭菜,沈肄南把人唤回来。
“听话,隔一会再吃。”
钟娅歆不说话。
“寒昭禅寺的红酥饼是出了名的可口。”
她立马来了精神,举手,“待会我要吃!”
“好。”
宝珍这才心满意足。
这会日头正盛,热浪灼灼,拜菩萨一事还不急。刚吃了斋饭,钟娅歆睡不着,绕着屋子走了两圈,最后来到棋盘面前。
她捻着一颗白棋回头,“沈生。”
“怎么了?”沈肄南躺在太师椅上,轻轻晃着椅子,掀起眼皮看向她。
“你会下棋吗?”
“会一点。”他问:“你要下吗?”
“我不会欸,但是我可以学。”
这是想试试了。
沈肄南拿起手杖,杵着起身,他招手示意对面的姑娘坐下,捻起一颗黑子,“来,我教你。”
钟娅歆盘腿坐在棋榻上,好奇地盯着棋盘,认真听讲。
“黑棋181枚,白棋180枚,黑先白后,交替下子,且只下一子,落子无悔。”
“看到这些纵横交错的线了吗?这,还有这,下这些地方。”
宝珍忙不迭点头。
沈肄南拿起黑白棋子做了一个包围状,“如果是这样,被包围的可以拿走。”
“嗯嗯!”
“一般开局时,双方偏好在棋盘的中心或边角占据有利位置。”
凉风掠过,温柔地抚摸两人,钟娅歆乖乖听讲,心里努力默记,眼珠子跟着那只骨节修长的手在棋盘上转来转去,尽管沈肄南讲得又慢又细,但她到后面越来越晕,已然混淆各种规则和下棋策略。
宝珍急得抓脑袋,忙不迭问:“沈生,你慢点,刚刚那个是什么来着?”
男人抬头看过去,只见对面的小姑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副已经很努力但还是跟不上的样子,挠得右边脑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