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许晚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麦芽糖,三颗红枣,另几粒冰糖。

  在这个年代,确实是好东西,许晚春挨着老太太,笑眯了眼:“谢谢姥,姥你真好。”

  见外孙女欢喜,许王氏就更高兴了,将东西直往她手里塞。

  许晚春怎么可能一个人吃了,她直接拿起红枣,洗干净后,给两位老人的嘴里各塞了一颗,然后,在他们不赞同,又欢喜的眼神中,将最后一颗一分为二。

  眼见闺女要将另外一半分给自己,受不了小丫头这股黏糊劲儿的许荷花,嫌弃地直摆手:“你自己吃。”说完更是直接去了厨房。

  被嫌弃了,许晚春也不生气,将红枣全部塞进嘴里,笑眯眯冲着老太太说:“真甜,我娘肯定是嫉妒姥只对我好。”

  这话一出,本来就因小孙女喂的红枣,正美滋滋的两位老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真不怪他们这么喜欢桃花儿,实在是家里的孙辈嘴巴全是笨的,没一个有外孙女嘴甜、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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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色乳白,香味浓郁的羊肉炖萝卜确实滋补。

  一家四口喝了后,直到钻进被窝,还觉身体从内而外的舒坦。

  许荷花坐在书桌前,将雪花膏细细抹匀,正弯腰,准备掀被上炕,就又站直了身体:“我去看看你姥他们冷不冷。”

  许晚春正窝在自己的被窝里,被身下的炕床烫得昏昏欲睡,等反应过来,养母已经出了卧室,她也不甚在意,只翻了个身,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而另一边。

  许荷花在确定父母被窝里很暖和后,就准备回屋。

  却不想,直接被老娘拽住了。

  她回头:“咋了娘?”

  许王氏欲言又止……

  父母年纪大了,尤其父亲,眼睛已经不怎么看得见了,所以,即使猜到父母后面要说的话,许荷花还是耐着性子装作不知道,笑着坐到炕边:“娘,您要说什么?”

  自从闺女成为村会计后,许王氏欢天喜地的同时,也有了局促感,局促闺女越来越强的气势,很多话也就不知道怎么说。

  这会儿见她面上带笑,许王氏才放松下来:“也没啥大事,娘就想问问你,现在桃花儿也大了,你要不要再找个男人?”

  就知道是这个,许荷花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笑道:“娘,我都37岁了,还找什么?”

  一直没吭声的许春生插话:“37咋啦?去年二柱子媳妇,都43了,还生了个胖小子咧,你总不能因为李山海对不起你,就一辈子不嫁人吧?”

  好好的,提李山海干啥?都多少年没见了,真是晦气,许荷花心里嫌弃的不行,却又不好冲着父母发脾气。

  她也明白,一味逃避没有用,便主动问:“这次是谁做的媒?男方是干啥的?”

  以为闺女来了兴趣,两位老人立马高兴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媒人的话全都转述了一遍。

  从父母天花乱坠地夸赞中,许荷花提炼出了几个要点。

  大高个,长得不差,在镇合作社上班,前妻才去了半年,膝下只有一个17岁的儿子,那儿子还正巧跟闺女是一个年级的初三生。

  光是闺女同学这一点,许荷花就没任何想法了,她担心人家是冲着桃花去的。

  毕竟小丫头实在聪明,再加上她如今已经能单独行医,十里八乡谁不认识?谁不惦记?

  就算是她小人之心了,许荷花对未来也已经有了规划,再好的条件也不想相看。

  但,人很奇怪,随着年纪增长,心会变软和不说,处事风格也会变得更加圆融。

  所以,即使心里已经拒绝,许荷花面上却一点也不显,只哄道:“不能光听媒人那张嘴,这样,回头我托人去摸摸那家人的底,如果人品好再说。”

  两老完全不知道闺女采用了迂回战术,只以为她是真乐意了,顿时喜得跟什么似的,还连连表示是该好好摸摸底。

  稳住了父母,许荷花便回了闺女那屋。

  只是钻进被窝后,她盯着闺女睡到红扑扑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躺下。

  还记得几年前,桃花儿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曾信誓旦旦说,将来出去读大学,也要将自己带出去。

  坦白说,许荷花一开始是不信的,大学多难考啊。

  但现在,因为闺女的一次次优异成绩托底,她再没了怀疑,满心只有对未来的憧憬。

  所以,这个时候让许荷花找男人结婚,就是断了她追逐外面世界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愿意?

  跟在闺女身边,才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因为父母,许荷花心里本就不多的烦闷,很快就被欢喜取代。

  哎呀……她真有本事,捡了个宝贝疙瘩。

  等明天早上,跟村干部们去村里,慰问孤寡老人的时候,再找人换只老母鸡给臭丫头补一补吧。

  却不想,意外来得如此之快。

  凌晨三点,许曹两家被敲锣声吵醒。

  还没等他们穿好衣服,就又传来了屯民们的喊叫声:

  “曹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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