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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那赫连时爱菀菀生生世世。”

  吐蕃首领和令月被枷锁扣押着手腕和脖颈,送入军中牢房,黑色的幕布拢住木质牢笼,遮住二人面前的最后一缕光明。

  赫连时点了一盏明灯,钻入床幔,抚着乔菀的面,哄她和自己说好话。

  “菀菀,叫我夫君。”

  “夫君。”

  乔菀一声软语,喊得赫连时眼中暗潮汹涌,如黑云压城,千军万马过境,碾过她每一寸土地。

  “菀菀,我带你看遍边关雪景,好不好?”赫连时贴着她耳边低语。

  “好,我想与将军骑马,驰骋在边关的每一处。”

  赫连时将手覆在她眼上,眸中杀意四起,声音却意外的温柔:“都依你。”

  吐蕃首领和公主自寻死路,吐蕃军心大乱,不成气候,接下去的城池,尽可收复囊中。

  不日后,赫连时搀着一身戎装的乔菀上马,替她擦好剑,递到她手中。

  剑身明亮映雪,照着二人坚毅的面庞,乔菀将剑利落插.入剑鞘,一身亮色甲衣束缚着她的腰身,红色发带随风高高扬起,赫连时凝视着她弯弯的眉眼,把手中的头盔递给她。

  “今日我们共赴胜利。”赫连时勾唇,翻身上马。

  乔菀乘上烈瑶,与赫连时齐头并进。她抬头望向天边散开的乌云,伸手接住云下的一道霞光,这一次她的手中不再是单薄冰冷的飞雪,而是裹挟着金光的雪粒子。

  淮水幸存的百姓自发提起扫帚和雪铲,为赫家军扫出一条广阔道路,乔菀紧牵着手中的缰绳,从未觉得脚下的路这般稳当过。

  赫连时侧头看向她镀上一层金光的面庞,为她眉宇间的刚毅所折服,他胸有成竹地笑着,握拳递到乔菀面前,乔菀偏头,望向他晒得古铜色的皮肤,坚定地握拳,与他在空中相碰。

  他们不仅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更是互相信任的战友。

  身后是数以万计的赫家军,众人浩浩荡荡地攻向吐蕃占领的城池。这一战,赫连时不玩阴的,坦荡地下了战书,明晃晃告诉吐蕃剩下的人,他赫连时要夺回边关十四州。

  塞外风雪霜寒,冷月如钩,万重山处千山俱寂,宽阔大漠处狼烟缕缕,孤身一人看是寂寥,可若将这绝色一点点赠予乔菀,倒是风雅。

  “杀!”钟鼓声震天地,红色旗帜誓要插遍边关十四州的每一处。

  吐蕃王子失了父亲,垂死挣扎,率领一众人马冲着赫连时蜂拥而至。

  赫连时冷笑,抽出长剑慨然迎战,吐蕃王子怒急攻心,招招致命,恨不能将赫连时碎尸万段。

  “叮铃——”吐蕃王子身后传来一声脆铃,令他晃了晃神。

  待他反应过来,只见一俏丽女子背着日光,执了长剑,俯身策马直冲他后背,剑光寒颤,竟然和赫连时的剑法如出一辙,吐蕃王子飞快躲闪,侧身擦过赫连时马下,试图刺赫连时大腿。

  铃铛声急促,赫连时窥见吐蕃王子的心思,他冲吐蕃王子冷笑,乔菀策马绕来,剑光照着她寒色的面庞,一剑刺入吐蕃王子心脏。

  吐蕃王子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马上的女子,难以接受自己死于乔菀剑下的事实。

  “哐当。”吐蕃王子被受惊的马儿抛下,死不瞑目。

  乔菀亲手杀了吐蕃王子,一是为断吐蕃的后,二是为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三是谁也不能伤着她的将军。

  既然吐蕃人胆敢给她夫君下药,折磨她夫君旧疾复发,那她便杀了吐蕃王子,一报还一报。

  她会给赫连时最稳当的爱和怜,不会再让他一个人熬着漫漫长夜哭泣。她这双手,可以为了爱人素手抚琴,亦可以勇敢斩杀敌人。

  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自己爱的人,不再是曾经四处寻求庇护的娇弱琴女。

  赫连时笑得肆意,声音豪迈:“夫人好样的!”

  余下的吐蕃士兵被打头阵的赫家夫妇惊了又惊,纷纷后撤。

  赫乔二人,堪当一句,珠联璧合,势不可挡。

  赫连时一马当先,乘胜追击,乔菀紧随其后,剑入鞘,她从身后摸出一根羽箭,挽雕弓,直指吐蕃那面黄色的旗帜。

  “唰——”破空声响彻天地。

  黄色旗帜在无力地挣扎后坠落尘土,乔菀勾唇,策马跟上赫连时的速度,随着他手中的红色旗帜向前杀去。

  连跟随赫连时多年的副将也不得不承认,乔菀和赫连时的契合度高过以往的任何人。乔菀懂兵法,明白赫连时所想,他们彼此信任,敢将后背递给对方,坚信对方始终守着自己,所以所向披靡,无惧危险。

  赫连时的打法激进猛烈,副将是不敢跟的,所以以往都是赫连时一人冲在前头,如今多了乔菀随他。

  “左军随我往左包抄!”乔菀与赫连时兵分为二,她厉声号令,独属于女儿家的嗓音响彻三军,成了天地间最独特的一抹姝色。

  “右军随我往右!”赫连时遥遥望着乔菀策马远去的红色发带,眉眼微弯。

  乔菀恰好回眸望他,身侧风沙四起,他执剑,她杀敌。

  两队包抄,吐蕃无路可逃,顺着接连的城池向他们的家乡跑去。

  红色旗帜插在南陵,京宁,横河高耸的城墙之上,龙飞凤舞的“赫乔”二字在飞雪中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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