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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玺十八子手串,轻轻拨动碧玺,想着心事。
这一场遇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是祸事,但倘若操作得当,未必不能祸兮福依,为自己谋些实利。
土谢图汗部那边,汗阿玛那边定然会在接下来的时日得到消息。
她要如何做,才能将自己的利
椿?日?
益最大化呢?
心里想着事,辰光就过得快些。
走到半路,滚滚马蹄声袭来,领行的多尔济张望了片刻,确定来人打着土谢图汗部的旗帜,方才命众侍卫刀入鞘。
来的是多尔济的舅舅,朝鲁。
“秃头的畜生!噶尔丹死透了被秃鹫啄完了还祸害人!”朝鲁大骂道,“幸亏你和公主没事。”
接到公主队伍遇袭消息时,连经过那么多事的土谢图汗都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公主代表的是清廷的颜面,战争才结束不久,她要是在漠北的地界出了事,皇帝会怎么想?
会不会疑心喀尔喀的忠诚?或者派兵进驻库伦?若真如此也许又会狼烟重启。还是说皇帝能明察秋毫,知道是意外,只是申饬一番而已。
土谢图汗也能不准,速速派兵交由朝鲁领着奔驰去护卫。
大汗都如此紧张,朝鲁就更不必说了。
跑马奔来的路上,他脑子里闪过太多事了。多尔济若出事,或者公主出事那多尔济肯定也会出事,总之他这个外甥万一有差错,未来的汗位说不定得落到那个惹人厌的大海身上。那可太不妙了!
长生天保佑,公主和多尔济都好好的。
朝鲁送了一口气,看向多尔济,不解:“我怎么觉得你还挺乐呢?”
第72章 长歌 多尔济勒着缰绳,笑晏晏道:“有……
多尔济勒着缰绳, 笑晏晏道:“有吗?”
“当然有!我看着你长大的不知道你什么德性?”
“大概是因为,”多尔济停顿了一下,“逢凶化吉吧。反正没伤着。”
他虽然对朝鲁讲话, 眼神却穿过他,落在后方, 嘴角噙着笑。
朝鲁顺着多尔济的视线望去,公主由侍女搀扶着, 款款走来。
朝鲁恍然大悟,他是过来人, 这样的笑意是对极其心爱的女子所独有的。大概是患难见真情,公主多喜欢他一些。
少年的爱情, 真好啊。
暮雪走过来,只见这对甥舅都乐呵呵的, 有些摸不着头脑。
“劳烦舅舅跑这一趟。”
朝鲁听得公主叫他舅舅,极为高兴:“公主哪里的话, 只恨马不能长翅膀飞过来,让你受到惊吓了。”
暮雪抿了抿唇:“惊吓确实有,好在有惊无险。”
朝鲁大约领了百来骑来护送, 个个都是曾经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有这样多人护着,不仅仅是暮雪, 整个公主属人队伍全都放松了些, 不再紧绷着一根弦。伤者被放在队伍中间,前后都是经验老成的兵丁。马儿一齐跑起来,扬起滚滚红尘,阵阵马蹄声回荡在荒漠上,觅食的沙狐窜出老远, 跳鼠滚进洞穴,全都躲得远远。
因有朝鲁领阵,多尔济得了闲,挤到勒勒车上来,把暮雪整个拥在怀里,像抱着一个稀世珍宝。
“你也不嫌热。”暮雪倚在他身上,嘟囔一句,却牵着他的手,没有放开。
“都起秋风了,哪里热。”多尔济不撒手,他此刻只想牛皮糖一样黏着她。
从前在军中,他还跟旁人一起笑过一位年轻台吉,因为他常在休息时拿着一枚银簪瞧,那银簪是他新婚妻子的。那时候多尔济跟旁人一样,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见天惦记着一个妇人,像什么样子,也说过一些玩笑话。
那人被取笑急了,道:“你们懂什么,一群乱跑的野马,我可是有草原的人!”
现如今,多尔济有些明白了,他拥着她,勒勒车滚过的仍是混着砂砾的荒地,可他却像已经回到了草原的怀抱那样的安心。
他垂首,吻了吻暮雪的发顶:“我是马儿,你就是我的草原。”
“什么?”暮雪歪了歪头,一时间没太听明白。
多尔济只是笑:“公主可不可以把鬓边这支金簪给我?”
“你要这个干什么?”
“唔,想收藏一下。”
虽然奇怪,但是暮雪还是答应了,夜幕扎帐时,由着他拔下那枚金簪。
烛火摇曳,金簪一取,青丝纷纷扬扬散落,墨发如瀑,缎子一样的柔顺。
暮雪背对着他而坐,长发未绾,美得惊人。
多尔济呼吸为之一滞,伸手挑起一丝秀发轻嗅:“难怪汉人们总是不许女儿家给外男看见散发的模样。”
暮雪侧头见他呆头鹅一样的神情,也微笑起来。
“你倒还懂这些。”她想了想,道,“那你可曾听闻过结发为夫妇、恩爱两不疑?”
他把她的发握了满掌,愈发贴近:“没听过,教教我。”
“说的是结发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