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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思索,多尔济手上一用力,天旋地转,她被轻轻放倒在红毡毯上。

  脚踝被握住,拉开,夜色太浓,什么都看不真切。

  唯一真实的,是他毛茸茸的头发扫过皮肤时带起的颤栗。

  她眼神一点点迷离,终于失焦。

  漫长而又燥热的夜。

  一只狼踱步草原上,寻觅良久,终于见着河流,小口小口啜饮着。

  云破月来,月光一泻千里,照耀在无边翠色上。

  仲夏夜,帐房顶上的窗开着,可以瞧见月光。

  时隐时现的月光里,她听见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说爱她。

  他的臂弯牢牢托着她,额头上凝着的汗珠坠落,滚烫。

  最后的时刻到来时,她把手臂紧紧勾勒住他,声音颤抖:“我爱你。”

  今夜,她爱他。

  回应暮雪的,是多尔济更热烈的贴近。

  疲惫至极,沉沉睡去,连梦也没有做,无论是噩梦亦或者是美梦。

  一夜安睡。

  暮雪是被热醒的,多尔济简直是个大火炉,还非要紧紧搂着她。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一只胳膊,坐起身来。

  才出他怀抱,多尔济就迷迷糊糊地睁眼,惺忪道:“去哪儿。”

  人还没全醒呢,手先会下意识拽住她手腕。

  暮雪单手捞起地上一件小衫,遮挡着:“天亮了,该起了。”

  “有什么可挡的,”多尔济望着她笑,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得意,“每一寸,我都亲遍了。”

  “不许说话。”

  暮雪索性把那小衫往他脸上一扔,把他可恶的嘴和眼睛罩住。

  他笑起来,笑声闷闷的。

  暮雪手忙脚乱去拾拣衣裳,东边一件裙,西边一件衫,好不容易草草穿好,方走到多尔济面前,抱怨道。

  “你还有脸说,属狗的吗?”

  何止是亲,他分明是用咬的,跟正长牙的球球似的。

  多尔济翻身,大大咧咧坐起来,拉过她的手腕,又咬了一下。不痛,只是轻轻的。

  “我忍不住,暮雪太可爱了。”

  奇怪,此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癖好,但是瞧见她,就忍不住想要咬一下。

  暮雪反手点一点他脑门,把他推远一些:“差不多行了,还有许多事呢。你至少把绸裤穿上,我叫人了。”

  帐房门畔,值夜的侍女其实已经等候许久了,但都不敢进去。

  侍女把眼睛望向荣儿:“姑姑,这,要不要叫起呀?”

  荣儿也有些犹豫,昨夜的动静,她们值夜得都听见了,至少有两三次,只是听着都让人脸红心跳,不用想也知道帐中会是怎样的场景。

  公主一向脸皮薄,未必会欢喜侍女贸然进帐去。

  她看了看天色,预备着再过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再在帐外问候。

  所幸公主醒了,先喊人:“可以进来伺候。”

  荣儿松了一口气,扭头对二等侍女说:“叫人把烧好的水抬过来,我叫你们再进来。”

  吩咐完,她方独自掀开帐帘,捧着一托盘新衣裳进去。

  熄灭的蜡烛灯台整个倒在地上,灯油泼了小半块毡毯,毡毯也是皱巴巴,紫檀凉床架子移了位,倒往东边去了些。

  荣儿秉持着头等侍女该有的涵养,目不斜视走到公主身旁,却还是瞧见了她一截皓颈上淡红痕迹。

  幸亏她机灵!拿了一条白绢龙华!此刻派上用场了。

  好不容易洗漱干净、穿戴一新,日头却爬得很高了。

  暮雪走出大帐,瞧见其余人已将行囊整理好,随时可走,不由得有些脸颊飞霞。

  所有人、并着马儿、骆驼,都在等她和多尔济。

  她立刻把帷帽戴上,严严实实挡住脸。

  荣儿低声问:“公主,您坐另一辆勒勒车吧,奴才们已经整理好了。”

  原先公主所乘的那辆让给了伤员,她们侍女嬷嬷所坐的那一辆连夜整理出来,正好方便公主乘坐。

  暮雪原来是打算骑马回去的,可是……她的确身子有些不便,便点了点头:“好。”

  随便向多尔济这个罪魁祸首投去一记眼刀。

  多尔济倒是笑着冲她眨了眨眼,一副骄傲的模样。

  人马开拔,暮雪坐在勒勒车上,倚着一个软枕,虽然困,却不敢睡。

  到底遇马匪一事还没过去多久,对于在车上小憩这事,暮雪尚有些杯弓蛇影。

  万一睡了,又跑出来一伙人打劫可怎么办?

  这一路荒漠,千里无人烟,又有准噶尔残部落草为寇,确实不大安稳。

  她手握一串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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