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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庾楷原本就指望靠着此战洗脱自己身上的骂名,也扭转一下先前接连被王神爱呛声的窝囊形象,一听这“割爱”请托,当即就怒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近调兵的意思。”谢琰答道,“我又没说,借了你的兵,便要让你当个光杆将军留守建康城中。你若自诩有训练精兵的本事,统领先前调来的北府军又有何妨?你庾大将军坐镇中央,刘……”

  谢琰忽然止住了话茬。

  他原本要说,由刘牢之出任副将。却又忽然想到,刘牢之此人在天幕中提到过,在原本的事态发展里,会投靠向永安大帝,也没被天幕准确说明,到底是不是那位“刘大将军”。

  若是让他出战,谁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

  这也不是他可以信口决定的东西。

  但也就是在他迟疑不言时,王神爱已接上了话:“以刘将军的本事,只戍卫皇城,还是大材小用了。不如便由庾将军挂帅,由刘将军出任副将,明日便点兵出征,速胜王恭,二位以为如何?”

  庾楷虽然有些暗恼自己的精锐得暂借给谢琰,若能攻破王恭部从,能做的事情便少了些,可一想到,这个主将的身份终究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这点怨气又飞快被他抛在了脑后。

  这份委任,或许也该说,是王神爱表示出的“和好”意图。

  他抱拳道:“愿遵皇后殿下旨意。”

  刘牢之更是没什么不可的。

  他的地位因天幕宣告而有些尴尬,也便是皇后在此主持大局,才能让他仍有调兵遣将的权力。副将便副将,能出战就是天大的好事。

  或许唯独对此安排有些不满的,也就只有王珣了。

  他不理解,无论是挂帅奇袭,还是屯兵戒备,都是真正的实权大任,为何要被王神爱交到外人的手中。

  “那麽族叔觉得,我王氏上下谁人可担此大任?”王神爱瞥了他一眼。

  王珣还没开口,王神爱已又道:“您也不必自荐了,建康局势复杂,还需族叔在旁为我筹划。不如趁着此次出兵,您好生盘算一番族中的可用之人,也好在随后派上用场。”

  她提醒:“可千万别再出左将军这样的人了。”

  这“左将军”三字被王神爱咬得极重,王珣顿时面露羞赧。“……是。”

  要是再出一个王凝之,他们琅琊王氏的脸,可就全部丢完了!

  王神爱和缓了语气:“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刘牢之刘将军也算是我们提拔上来的,他若赢了,也是我们受益,并未把军权全盘交出去,不是吗?”

  是,这话说得在理。

  王珣抱着并未全然平复的疑惑,最终还是选择暂时告退。

  却不知在他的背后,王神爱虽没再骂他一句“鼠目寸光的玩意”,也在顷刻间将客套从脸上撤了下去,让这张仍算稚气的脸上多出了几分阴沉的杀意。

  不过这表情好像并不适合一个“不得不摄政”的皇后,很快便已消隐了下去。

  她挂着轻快的笑容,转头朝着后方的刘裕问道:“先前朝堂上没法发问,现在问也不迟。德舆,你老实告诉我,你想领兵吗?”

  刘裕一惊:“我的责任是护卫殿下的安全。”

  干一件事就得做好一件事,也是他向来的准则,更是他这样的人生存的道理。

  王神爱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若是抛开这件事不管,遵从你的本心,你想领兵上战场吗?”

  这也不算是个太奇怪的问题。

  假如没有她组建近卫的需求,刘裕此刻仍在孙无终帐下做司马,该当跟着刘牢之一并出战。

  不错,近卫的训练只是小场面,但已足够让王神爱看出,刘裕不是等闲之才,只要给他作战的机会,越是乱世,他也越有出头的机会。

  说他只会循规蹈矩,跟从部队行事,那更是个笑话。要真是个憨货,他连被孙无终举荐的机会都没有。

  看出了王神爱眼中的认真,刘裕不敢犹豫,朗声答道:“当然想!”

  不想当将领的士卒,绝不会是个好士卒,他也不会例外。

  若是换一个权贵在他面前问出这个问题,他未必会给出同样的答复。

  可皇后殿下不仅对他有提携器重之恩,更是在今日朝堂上提出了废除连坐的政令,令人……心悦诚服!

  “好!”王神爱赞道,“那就带上几个人,去打断庾楷的腿!”

  刘裕僵在了原地:“……啊?”

  等一下,打断什么???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一点什么问题,不然为什么会听到这样的一句命令。

  可此刻众朝臣已然散去,司马德宗也被宫人领走玩泥巴去了,偌大的太极殿前,几乎不见多少人影,这才让刘裕喊出那句“当然想!”显得格外中气十足,但也……

  也让王神爱的这句话,只传入了他的耳中。

  她的声音并不轻,也没有任何一个字存有歧义。

  所以他听的话,和王神爱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区别。

  “谢琰高傲轻率,庾楷愚钝自封,谁都不是主将人选。前面那个被我打发了,后面那个……难道你想看他胡乱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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