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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本以为,他一个大小伙儿,怎么着都能活下去,可听了江纪一番话,他只觉得前路茫茫,披着夜、隔着雾,叫他无一丝的头绪。

  连扛大包都有那么多门门道道,他还能做什么?

  于是辗转难眠,直到鸡叫声传来,才昏沉沉的睡去。

  现在,江纪和贤哥夫给他指了条路,那他自然要把握住。

  “你愿意便好。你厘哥的意思是,你先试卖几日,若是生意还成,你真下决心要干这个,那就将方子教给你,你自己做、自己卖。”

  “每日的营收,一九分。”

  “他拿一成,你拿九成。”

  江纪一边剥鸡蛋壳一边道。

  “一九分?”鲍北元一双眼睛瞬间睁的老大。

  “多吗?若是觉得多,也能再谈。”

  “不不不,我是觉得厘哥拿的少了。”鲍北元忙道。

  做吃食生意,最关键的就是方子。

  就如同他家的面馆,和面以及汤头都是他家的独家秘方!

  靠着这独家秘方,他爹娘才能将小摊子变成如今的面馆。

  早上的那道茶饮,厘哥可是出方子的人,可厘哥只拿一成的收益,这是在接济他、可怜他。

  他心中感动:“好兄弟,该三七分才是。”

  江纪摇了摇头:“他只出了个方子,余下的全由你操心,一九分,挺合理。”

  看鲍北元还要反驳,他就继续道:“卖这个,前期没有铺面,得由你自个儿走街串巷。”

  “而且,你最起码得租一个只由你一人使用的灶房,省得方子被人瞧了去。”

  “光是前期,你就得投进去五两银子。你卖多少乳茶才能将这五两挣回来?”

  “就这样定了,若以后真的红红火火,那你再多给你厘哥一些。”

  说罢,他两口就将那个鸡蛋吃了,而后拿起菜窝窝吃了起来。

  鲍北元也拿起鸡蛋在斑驳老旧的木桌上嗑了一下,道:“这个肯定好卖的。比我之前喝过的平价乳茶饮子都好喝。”

  北阳县的十余家饮子店,他几乎喝了个遍。

  抛开各式果酒以及加了草药、香料的养生茶,只谈乳茶。

  高端一些的,是用酥酪与茶、花、蜜一起煮,有的会加果膏,有的会加些枸杞桂圆之类的干果,甚至还会拿银器盛放。

  小小一碗,就要几十文!

  一般小民可喝不起。

  普通百姓喝的乳茶没那么贵,但只要加了牛乳羊乳以及果膏的,一碗就要十几文。

  今早上的乳茶,里边没有酥酪干果,算是平价乳茶。

  但味道比饮子店的平价乳茶要好,里面那团汤圆皮一样的吃食,也新鲜可口。

  若他走街串巷的卖,肯定比饮子店的便宜。

  便宜、味好,只凭着这两样,肯定很好卖。

  “先试着卖几日吧,现在谁也说不好。”

  “待吃了饭,你去野枣坡找叶厘详细谈此事,如何?”

  江纪只道。

  这个分成,是叶厘定的。

  也是考虑到只凭着鲍北元一人,每日做的乳茶有限,利润有限,因此前期先让利。

  不然的话,若鲍北元忙活一整日,最后只挣上十几文,那鲍北元还有什么干劲?

  他赞同叶厘前期让利的决定,先试卖一下看看情况吧。

  鲍北元听了此话,心中更为感动,忙应了声好。

  吃过午饭,两人回了寝所。

  同寝所的人,有的直接回讲堂苦读。

  有的则选择小憩。

  寝所里的人,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柜子,放在炕前排成一排,里边放着私人物品。

  鲍北元指着江纪的柜子道:“江纪,你给我取一百文,若是商议妥当,我回来时顺手置办点用具。”

  他将自己的绝大部分银子交由他们的韩夫子暂管,只留下一百多文与江纪的那点铜板一同放到江纪的柜子里。

  江纪应了声好,从身上取出钥匙,打开,先将他自己身上的几十个铜板放进去。

  然后将鲍北元的那串钱取出:“要置办不少东西,你全拿上吧。”

  这话有理。

  鲍北元接了过去,又向江纪打探一番野枣坡的位置,然后拎着钱匆匆出了私塾。

  私塾位于城南,野枣坡在县城北边,他沿着县城主街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家糖铺时,他抬脚迈了进去。

  贤哥夫给他找了个好营生,他第一次登门,怎么着都不能空着手。

  在糖铺瞅了一圈,他最终买了二斤蔗糖。

  点心和糖一样贵,但一斤点心只有几块,随便吃吃就没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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