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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天短,天已经快亮了。

  两人脸都有些热。

  等江大河走了,叶厘用铁锅烧了热水,让江纪先擦洗一番,然后他做早饭,江纪则是捧着陶罐去江福正家买羊乳。

  叶厘昨个儿已和江福正打过招呼了。

  等江纪带着新鲜羊乳回来,叶厘就翻出陶罐,用陶罐煮羊乳、做米麻薯。

  家中只有一口锅,他只得用陶罐冒险。

  火势小一点儿,陶罐开裂的可能性极小。

  事实也是如此,两刻钟后,他指着灶台上那满满的一碗豆乳米麻薯,一脸得色的对江纪道:“怎么样?诱人吧?”

  江纪细细打量了一番,点头:“卖相很好。”

  怪不得小麦、芽哥儿念念不忘。

  “味道也好,你尝尝。”叶厘将勺子递给他。

  江纪接过勺子,先舀了一勺米麻薯送入口中。

  这吃食软软糯糯,但又不粘牙,还微甜,口感细腻的着实令人惊叹。

  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叶厘,本想问一下叶厘是如何想出来的,但略一犹豫,他将疑惑咽下去,只道:“肯定很好卖。”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再做一些,你带去私塾让鲍北元尝尝。若他感兴趣,那就让他来找我,我将方子教给他。”

  叶厘说着就要去忙碌。

  “好。”江纪应下。

  这几日间,鲍北元当真将从前的书籍、笔墨纸砚给卖掉了。

  在私塾里向同窗们出了一些,卖不掉的那部分卖给了书铺,最终换回来三十五两银子,比预想中的多一些。

  私塾也会退回一半的束脩:三两。

  鲍北元手里有四十多两银子。

  瞧着多,但鲍北元无家无业,而北阳县物价又高,若是租单独的小院子,一个月就要几两银子。

  若是与人共同租一个小院子,那会便宜许多,一个月只需要几百文。

  但除了租金,吃喝全都要花银子。

  还有,鲍北元成年了,每年还要交丁税,也得近百文。

  这种情况下,四十多两银子,撑不了几年。

  抄书其实挣不了多少钱,还费眼睛费手腕,只能当做副业。

  他读了这么些年书,认识不少读书人,但没有谁能靠着抄书活下去。

  至于扛大包,这也累,还要孝敬把头,不然把头不派活儿。

  当然,也可以接散活儿,但散活儿少,还得与旁人争抢。

  鲍北元从前是小少爷,毫无干苦力的经验,他不觉得鲍北元吃得了这个苦。

  所以,与其去抄书、扛大包,鲍北元真不如卖饮品。

  第34章 鲍北元接下这门营生 去野枣坡

  时间紧迫。

  叶厘没来得及给江纪烙饼。

  不过, 昨晚那顿软糯不腻的红烧肉,足以抚慰江纪过去几日运转过度的脑子。

  年轻躁动的身子,也被酣畅淋漓的房事安抚。

  他整个人都处在巨大的满足中, 目光柔和,气质沉静, 迎着朝霞立在院中, 看得叶厘当真是春心荡漾,只想扑过去将昨晚的姿势重复一遍。

  好相公。

  他的亲亲好相公!

  可惜的是, 两人起的太晚, 事情又多, 两人连独处的功夫都没有。

  待吃过简单的早饭,趁着回屋数铜板的功夫, 叶厘与江纪匆匆吻了一下,然后江纪便揣上四十文钱,抱着一罐子豆乳米麻薯,快步朝县城而去。

  江纪一路小跑, 等到了私塾, 距离上课的钟声响起还有一刻钟。

  他顾不得歇息, 从前院进正院去后院。

  昨晚回家前,他特意叮嘱了鲍北元, 让鲍北元留在寝所等他。

  此刻,他一进后院,就瞧见鲍北元抱臂倚着门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长眉微皱, 一边大步流星走过去一边问:“你昨晚又没睡?”

  一句话,惊醒了眼皮沉重的鲍北元。

  他揉揉眼睛,站直身子, 打着哈欠,不答反问:“你怀里抱的是啥?”

  “你的前路。”江纪举了举手中的陶罐。

  “……啥?”

  鲍北元愣住。

  他又揉揉眼睛,仔细瞧江纪手里的陶罐。

  陶罐半尺来高,普普通通,要不是上次江纪从家里捎的咸菜还未吃完,他定以为这里边装着的是咸菜。

  就这纳闷的功夫,江纪已来到他跟前。

  江纪直接将陶罐塞到他手里:“我夫郎做的羊乳茶饮,你尝尝看。”

  “羊乳饮子?”鲍北元睁大眼睛,这可是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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