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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巡考现在就在盘算,等考试成绩出了,他们这些官员可以离开考场,自己第一时间要去找纪楚的麻烦。

  好好的乡试,怎么能让他给毁了。

  张巡考的愤怒显而易见, 谁都不愿意去触霉头。

  好在乡试一切顺利, 阅卷, 评分,都是大家做惯了的。

  跟着巡考而来的京城官员们都松口气。

  如此大事, 不出岔子, 就是最好的。

  至于放榜之后的事, 那就再说吧。

  只是那纪楚要倒霉了。

  八月二十五晚, 纪楚终于回到州城。

  为了躲开张巡考, 他在外面一个多月啊!

  回来之后,立刻向户司,工司禀告自己巡查的情况。

  各地的农田整齐有序, 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今年天冷得早,估计要准备御寒。

  还有各地的水渠确实需要清淤,等到明年开春一定要做等等。

  两司主事听完,几乎同时问道:“想好怎么应对张巡考了吗。”

  纪楚沉吟片刻,点头道:“想好了。”

  想好就行。

  两位主事还安慰。

  裴大人:“那人死板,却不是个坏人,放心,九月十五之前,他一定会走。”

  意思就是,他又不是咱们本地人,不管他。

  景大人则道:“他正统儒学出身,所以对此格外敏感,顺着他说就好。”

  大意也是,不用管的,他再尊儒学,那也是他的事。

  朝中多数人,还是奉行实用的原则。

  纪楚认真记下来,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日就是乡试放榜,等放榜之后,才是他面见巡考的日子

  八月二十六上午。

  曲夏州乡试放榜。

  张巡考看着芸芸学子前来查看榜单,微微点头。

  这才对嘛,古往今来的科考场上,不都是这样。

  能考中举人,谁会去什么数科。

  只是不多时,便听到榜下多数学生唉声叹气。

  “又没中。”

  “倒也意料之中。”

  “六百多人,只取十五人,如何能中。”

  “非天资卓越之人,不可能成的。”

  张巡考叹气,想当年他也是考了三次才考中,科举艰辛,世人皆知。

  至于考中的人,自不用说。

  今年的乡试第一才华卓然,他的文章扎实厚重,颇有古风,实在不错。

  人群当中的林元志被同窗们团团围住。

  “乡试第一!”

  “林元志,这是你头一次考乡试吧。”

  “第一啊!你是举人了。”

  今年二十四岁的林元志揉揉眼,竟然是真的,他想过自己能考中,却也没想到能得第一。

  “纪大人,咱们去向纪大人报喜吧。”

  同为安丘县的学生们立刻道:“元志你说呢。”

  “肯定要去啊,纪大人回来了吧。”林元志立刻道,“走!”

  纪大人?

  张巡考听着考生们的话,瞬间皱起眉。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偏偏旁边有人道:“没错,就是纪楚。这是纪楚的学生。”

  纪楚作为安丘县县令,而林元志是那里的县学学生,说一句学生,并不过分。

  张巡考一听,震惊之余,又颇为荒唐。

  如此推崇数科的人,还能带出乡试第一的学生?!

  开什么玩笑!

  “大人,您先回驿馆休息吧,劳累这么多天,先养养身体,再找纪楚问话。”

  张巡考思索片刻,也不好打扰这些学生去向纪楚道谢。

  不管怎么样,师生之情确实不能耽误,不好在这个时候扫兴。

  “走,去休息。”

  张巡考跟京城来的官员们一同回驿馆。

  洗漱过后便躺下歇息,本想躺着思考纪楚的问题,可这被褥怎么这般软和,还很温暖。

  以至于张巡考根本来不及思考,便沉沉睡去。

  没办法,谁让这被褥太舒服了。

  之前也没觉得曲夏州驿馆的被褥格外好啊。

  难道是家仆专门换上自家常用的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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