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谁欺负谁

emsp;“什么意思?”霁欢求知若渴地问道。

  豆子有些失措地看着如师傅,不知道此时当说还是不当说,但如师傅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似乎在鼓励豆子大胆说出来,正好解一解自己的尴尬,在期待和疑问的目光中,豆子大胆回道:“如师傅是说……君上同姑娘之间的情趣!”

  如师傅一口酒噎在了喉中,栾亓栾修二人练的很是顺畅的剑术,走动步伐此刻突然变得也不太灵光,噗通一声双双落水。

  霁欢听豆子这样一番解释,不禁想起幻境之中兴尧城中国师府时,阿月在窗外看的那一场旖旎好戏,然后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冥界一夜。但是她实在没想明白,如果这是如师傅口中的“欺负”,那……到底算谁欺负谁呢?

  如柒看着霁欢脸上红了一阵,心中已然了然,后续礼数上是大事,自己今次问这一番是已经是有所唐突,不等霁欢说话,便跟着道:“是我不好,问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等那臭小子自己同我说!”说完心满意足地看着浑身湿透,方从水中爬上来的栾亓栾修道:“这身衣裳也不错,就是还没有干怎么就穿在身上了?剑术不错,精进不少。不错,不错!”

  在栾亓和栾修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如师傅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份,雀跃地跑开了。而霁欢看着豆子,豆子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有见地,便追问道:“豆子,情趣这回事情,你有经验吗?我有一个疑问……”

  栾亓栾修听此,纷纷脸红,拱手道:“师傅,我们……去换身衣裳。”然后飞一般地跑开了。

  而豆子看着跑开的两位,道:“这个话题他们确实不太适合听,不过……姑娘,你问错人了,我也没什么经验。但是我想君上应当很有经验。”

  “为何?”

  “因为以前,前君上总是听我们讲这些事情,听前君上说君上在这一件事情上……很有经验。”豆子的表情有些高深。

  “豆子……”得了休息的耿青穆过来看栾亓栾修的剑术,没想到听到了这一场墙角,看着霁欢同豆子请教这件事情,如果他来晚一点,君上师兄名节不保。

  “怎么?”豆子看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突然走近脸色辨不清好坏的耿青穆,问道。

  耿青穆想起曾经同前君上也并没有多少交集,但是坊间流传的一些说法,他大致想得到这位前君上的性情,但霁欢同前君上情谊匪浅,前君上为着末址将自己已经献祭,所以这话应当怎么说才算是恭敬,耿青穆想了想,道:“听来的怎么作数?莫不要误导了霁欢,我觉得这回事情,师兄他或许也不是很有经验!”

  “哦?那你为何又这样觉得?”霁欢问道,如果说豆子听来的不作数,那他又如何笃定这样说?

  耿青穆暗道一声“师兄你出关必须感谢我!”接着道:“这样的事情,我嘛同君上都是男人,自然要更了解一些。”

  “这是什么话?我毕竟在君上跟前行走多年,耿家公子莫不是以为同君上出去一场,便比我更了解二位君上了?”豆子突然不服输起来。

  “豆子,你好好想一想,现在可不是逞输赢的时候。”边说,耿青穆眼神边朝霁欢瞟着,以期豆子赶紧从胜负欲中醒来。

  “算了……我还是自己问音楠吧!”霁欢止了二人争执,细想想,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听二人争辩也没有结果,还不如等音楠出关自己问一问。

  “也行……”打断这个话头,耿青穆看着不甚开心的豆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她道:“豆子,看看这是什么?”

  豆子接过信,不明所以地看着耿青穆,只听他笑道:“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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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子狐疑地打开了信笺,赫然正是她此前同耿青穆提过的,推荐入赤敝学堂的信,信中如是写道:

  “浑金璞玉,未染俗尘,良材美质,必待匠石,琢之磨之,瑚琏之器”。

  豆子翻来覆去诵读着这几句话,将方才的事情忘得干净,不可置信道:“哎呀,我哪里有这么好!实在没想到耿家公子竟然如此靠谱,将这件事情这样放在心上,我豆子欠你一桩大人情。”

  耿青穆笑道:“近日家学正有一批新学子入学,我便想着你正好同他们一道,以免其他时日跟不上学堂的课业。”说完又觉得听这话不对,佯怒道:“什么叫没想到我竟然如此靠谱?难道我此前不靠谱吗?”

  “这不重要。哎呀,我真是太高兴了。”豆子说道,蹦蹦跳跳一番终于发现霁欢正看着她,虽跟着在一起笑,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豆子心中的兴奋之情顿时冷静下来,遭了,这件事原以为还有诸多时日,自己想的本是至少需要等君上出关,一切都定下来再同霁欢商量商量,她知道霁欢姑娘因为修为性情,着实有些高处不胜寒,君上日常那么多事务,定无法时时伴在身边,这么长的日子,姑娘一个人该是多么孤单?总不能日日就是,同那些心怀叵测的青年们比试切磋吧?

  想到这里,豆子一下子心情冰凉,自己这件事情做得真是不地道!当时顺着耿青穆的引导,说出心中所想,却没有想到这一层,于是脸上同晴天转阴沉一般,笑意一霎褪去,眼中露出难过,同霁欢道:“我对不起姑娘,我背叛了你!”

  “什么?”耿青穆实在没懂。

  霁欢先是愣了一瞬,后又笑道:“想入学堂这是好事情,学堂之中日子应当很是有趣,你守了沐昭这么多年,又陪着我这样久,应当找一找自己想做的事情。”话到此处,霁欢忽愣住,当初她迷惘之时,凌师傅不也是这样同她说的吗?

  “可是,我没想到这样快,我想的是至少等姑娘同君上成亲之后……”豆子挤着眼泪委屈道,委屈的眼神看向耿青穆,似乎在指责耿青穆一般。

  耿青穆瞪着眼睛不可思议道:“这……方才还说我靠谱感激我,怎么现在就不感激我了?还有啊,你何时想入学堂皆可,赶不赶得上这一茬也不甚要紧。这推荐信又不是你不立马就去,我便收回来销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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