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教主低语
“**时…机…未…至…**” 虚影发出最后一道冰冷宏大的意念,似乎判断出在重重阻碍下,此刻强行带走“源灵”代价过大,且投影即将维持不住。
它那模糊的面容轮廓,仿佛穿透了时空,最后深深地“看”了涵婓和金灵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印记彻底刻印下来。
“**待…祖灵…苏醒…容器…终将…归位…**”
话音落下,庞大的暗金色虚影不再停留。它猛地收缩,化作一道刺目的暗金光束,无视了空间,瞬间没入下方那因第三血将自爆而形成的、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风暴核心——那个微型黑洞漩涡之中。
嗡!
黑洞漩涡剧烈地旋转、收缩,最后猛地向内塌陷,彻底消失不见。连同那恐怖的意志威压,也如同潮水般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劫后余生、身心俱疲的众人。
教主虚影消失的瞬间,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噗通!
涵婓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破碎的大地上。他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和深入骨髓的剧痛。识海中残留的恐怖画面和冰冷低语仍在翻腾,如同跗骨之蛆,让他灵魂都在颤栗。“血源祖灵计划”、“容器”、“钥匙”……这些词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怀中的金灵灵童,在爆发出那惊天动地的净化之光后,此刻光芒尽敛,小小的身体软软地瘫在涵婓臂弯里,陷入了深沉的昏迷。它体表那暗淡下去的梵天禁制纹路并未消失,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其形态似乎发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不再仅仅是束缚的锁链,反而像是某种……古老而复杂的烙印图案的一部分?而它纯净的小脸上,眉头紧锁,即使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另一边,冰凰的情况同样糟糕。梵天教主虚影的消失,并未带走她提前爆发的天碑命劫。那光怪陆离的陨落景象依旧在她眼前闪烁,劫难的力量如同无形的磨盘,持续碾压着她的神魂和道基。她盘膝坐在一块相对完整的玄冰上,周身寒气紊乱地波动着,冰晶般的脸庞毫无血色,嘴角不断溢出淡蓝色的冰晶血液。她看向涵婓和金灵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震惊、忌惮、疑惑,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劫后余生的茫然。天榜之争,在这等超越想象的恐怖存在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涵…大哥…” 一声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唤传来。
涵婓猛地转头,只见白羽的身体已经透明得如同水中的倒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她眉心那道燃烧生命精血的古老符文,此刻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星,随时可能熄灭。强行引动幽冥祖魂残留的寒气反击教主虚影,耗尽了她最后一丝本源。
“白羽!”涵婓心中剧痛,挣扎着想爬过去。
“别…过来…”白羽艰难地摇头,透明的脸上挤出一丝凄美的笑容,“地脉…暂时…稳住了…一点…用我的血…还有…祖魂的…” 她的目光投向涵婓怀中昏迷的金灵,“护好…它…它…很重要…” 话音未落,她身体猛地一晃,那点符文火星彻底熄灭,整个人如同破碎的泡沫,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只留下原地几滴淡金色的血液渗入焦黑的大地。
小主,
白羽,陨落!以她稀薄的幽冥遗民之血,为众人换来了最后的反击之机,也暂时稳固了这片大地最后一丝地脉根基。
“吼…吼…” 痛苦的咆哮声将涵婓的悲痛拉回现实。
是帝君兽!它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体表鳞甲几乎没有一块完好,血肉模糊,狂暴的能量如同失控的火山在它体内左冲右突。它吞噬掉的那一小团由教主意志本源碎片所化的暗金符文光团,此刻正在它腹中疯狂地冲突、挣扎,释放着恐怖的侵蚀与污染之力!
暗红(血魔煞力)、幽蓝(幽冥寒气)、混沌灰(混沌本源)、暗金(梵天意志)——四种属性截然不同、彼此冲突的恐怖能量在它体内形成了毁灭性的风暴!那双兽瞳中的幽冥血瞳猩红欲滴,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将原本的幽蓝压制到角落,疯狂、暴戾、吞噬一切的欲望如同实质般散发出来。它随时可能彻底失控,陷入不分敌我的终极暴走!
然而,就在这混乱到极点的能量风暴核心,在那暗金符文光团疯狂释放污染的位置,异变悄然发生!
那暗金符文光团释放的污染之力,在侵蚀帝君兽血肉的同时,却意外地刺激了它体内另一种沉寂的力量——源自幽冥血瞳深处、对“梵天”之力本能的克制因子!这种因子在吞噬了教主本源碎片后,仿佛被激活了,开始自发地缠绕、解析、甚至…缓慢地“消化”那团狂暴的暗金能量!
同时,帝君兽体内原本混乱冲突的另外三股力量(血魔煞力、幽冥寒气、混沌本源),在这股新生的、源自它自身血脉的“消化”之力的奇异调和下,竟也出现了一丝诡异的、极其不稳定的“融合”迹象!
在它腹部最核心的位置,那四种能量冲突最激烈的地方,一点极其微小、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吞噬万物又孕育混沌的“原点”正在艰难地形成!那原点漆黑如墨,又似乎蕴含着万色流转,像一颗……处于萌芽状态的混沌种子!
帝君兽的痛苦咆哮声中,除了暴戾,似乎又隐隐多了一丝…源自生命本能的、对“进化”的渴望与挣扎!
涵婓挣扎着站起,拖着残破的身躯,踉跄着走向帝君兽。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一旦帝君兽彻底暴走,后果不堪设想。金灵昏迷,白羽消散,冰凰自顾不暇,此刻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和这头与他命运相连的凶兽。
他强忍着剧痛,将手按在帝君兽滚烫而剧烈起伏的、布满伤口的身躯上,试图以残存的地脉之力和自身微薄的神魂力量去安抚。
就在他的手掌接触到帝君兽皮肤的瞬间——
嗡!
一股冰冷、混乱、却又带着一丝微弱渴望的意念,猛地冲入涵婓的识海!这意念来自帝君兽体内那颗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