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0


  那辆车子不见了,人也没了踪影。

  夏夜闷热的风吹过,吹醒一场梦。

  *

  旖旎的浪漫褪去,只剩一地‘鸡毛蒜皮’。

  早上,钟娅歆坐在位置上魂不守舍地用餐,就连沈肄南在她对面落座,她也没有丝毫反应。

  “在想什么?”男人笑问:“昨晚没睡好?”

  宝珍回过神,有些食不下咽,放下餐具,“这倒不是。”

  “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她盯着他,“真的?”

  “你说。”

  “谢生最近太忙了,抽不出空,但我想让他陪我回家。”钟娅歆问:“沈生,你可以帮我跟他说说吗?”

  只这一次,就这一次。

  “阿婆阿爷想见他?”

  “嗯,他们总担心我在谢家过得不好,更担心他对我不好,我不想让他们都这把年纪了还为我操心。”

  沈肄南问:“他们见过谢生吗?”

  宝珍摇头,“没有。”

  “那我呢?”

  “嗯?这个有关系吗?”

  他淡笑道:“当然有,谢生最近确实忙,很难抽出时间,就算我亲自跟他说,他也不见得会听,如果阿婆阿爷没见过我两,那我可以暂时冒充你的新婚丈夫。”

  宝珍瞪大眼睛,“还能这样?!”

  说实话,冒充这件事,她先前压根没考虑。

  太荒诞了。

  沈肄南勾唇,看她时视线灼灼,“为什么不能这样?”

  …

  中午十一点,旧唐楼里家家户户开火做饭,不到十二点,每层楼响起喊小孩回家吃饭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也意味着没什么人注意到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宝珍不敢轻举妄动,坐在车内,趴在窗口左看看右瞅瞅,生怕遇到住在旧唐楼里且认识沈肄南的人。

  身后,男人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沉默片刻,斟酌着开口:“大嫂。”

  钟娅歆头也不转,“怎么了?”

  “我是什么很见不得光的人吗?”

  第18章 托付终身

  宝珍后背一僵, 扭头,疑惑地看着沈肄南,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呀?”

  沈肄南一哽, 心生无奈,小姑娘哪哪都好,就是这个脑袋瓜着实呆了些。

  钟娅歆回头,躲在车窗背后又看了小会, 确保万无一失后,手臂后拉, 头也不回拍了拍男人的小臂。

  “沈生,快快快,下车,这会没人。”

  她打开车门率先下车。

  男人握着手杖下去。

  钟娅歆绕到他那边,对坐在驾驶座的野仔说:“野仔,你先把车开走, 晚点我和沈生会联系你,到时候你再来接我们。”

  野仔没有开腔, 看向沈肄南。

  男人颔首。

  黑色汽车驶出盘溪的旧唐楼。

  宝珍催促说:“沈生, 我们快上楼吧。”

  在外面呆得越久,被戳穿的风险越高。

  她心里还是有点虚。

  唐楼像密密匝匝的蜂巢,公共空间全靠挤, 楼梯口小得可怜,一人行还算宽敞,两人并肩就不行了。

  好不容易把人带到门口, 钟娅歆弯腰去扒钥匙, 没找到,正要敲门, 身边的男人说:“我们就这样出现在阿婆阿爷面前?”

  宝珍天真地反问:“不然呢?”

  “介意我碰你吗?”

  “不介意呀,不过你碰我干嘛?”

  对上那双没有防备又纯粹的眼眸,沈肄南很难不生出一点别的心思。

  生活在盘溪这种地方,性子却十年如一年。

  轻轻一拐,就能把她骗走。

  男人长臂一揽,带有青筋的小臂横亘在她的腰后,宽大的手掌贴着女孩纤细单薄的侧腰,常年持枪玩刀的手指带有与他斯文长相不符的薄茧。

  宝珍的背脊明显一僵。

  沈肄南将人拉进怀里,微抬下巴示意耳朵变红的小姑娘,轻笑道:“还不敲门?”

  她强迫自己忽略腰间发烫的肌肤和鼻翼间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抿着嘴,没什么力气似地敲了敲。

  跟挠痒痒一样,男人屈指叩了叩,里面响起声音,问谁啊?不捎片刻,门打开,露出阿爷佝偻肩背的身形。

  阿爷看到外面亲密无间的两人也是一愣。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