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枕头

  邢家主宅没有二层,温白苏跟在邢谚的身后,走在廊道上。

  清风拂面,带来花卉的香气。

  温白苏清醒了一点。

  今晚的月光特别的亮,将偌大的园林照得一清二楚,温白苏甚至看见知了趴伏在角落。

  他收回视线,看向快他半步引路的邢谚。

  在外所有的色彩,在此刻,在此地,都变成了温柔。

  邢谚察觉到温白苏的注视回眸,“清醒了?”

  温白苏点点头,快走两步与他并肩。

  “卧室离主屋很远吗?你睡在哪里,是不是隔得也不近?”

  邢谚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还好。”

  走过廊道,穿过花园,进入视野的并不是卧室,而是一个院子。

  院子很大,有佣人在其中行走。

  看见两人进来,纷纷打了个招呼,面上带着奇怪的笑容走了。

  温白苏:?

  温白苏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邢谚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这是我的院子,今天晚上我们需要住在一起,我看你,应该是不介意的?”

  他声音含笑,包含浓浓的打趣。

  温白苏缓慢眨了下眼睛,视线在院子里扫过,声音茫然:“这么多间屋子,没有一个客房吗?”

  邢谚差点被他逗笑。

  他轻咳一声压住笑意,带着温白苏一间间看过去。

  厨房、浴室、待客厅、游戏房、健身房……偌大的院子里什么都有,偏偏卧室只有一间。

  温白苏发出不解的声音,“你朋友过来住哪里?”

  邢谚搭着温白苏的肩。轻轻将人推进卧室,“当然是客院了。”

  温白苏属实是被震惊到了,但是这点震惊很快就被蔓延而来的不好意思压制,他视线飘忽的路过那张大床,紧张的抠抠手。

  直到这一刻,温白苏才真的明白结婚代表了什么。

  或许他们之间是利益交换,但未来的时间内,他将和邢谚成为最亲密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过去的一个多星期里,他和邢谚可以被称为朋友,也可以称为室友,彼此间其实没有任何暧昧迹象。

  但现在,他们要睡在一起!

  眼见着人脸红的快要把自己烧起来了,邢谚好笑的蹲下来,抬头和温白苏对视上,“别这么害羞,你就当是和你哥哥睡在一起。”

  温白苏避不开邢谚视线,小声吭叽:“我也没和我哥睡过。”

  邢谚:?

  这下轮到邢谚不解了,“他说他经常和你一起睡啊!”

  刚结婚的夫夫两面面相觑片刻,果断call向远在大洋彼岸的某人。

  好不容易从实验室挣脱的温柏鄞哈欠连天地接通电话,“干嘛呢,让不让睡觉了?!”

  他的不满刚刚出口,就对上一张熟悉的精致脸蛋。

  温白苏:“哥哥。”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温柏鄞一抹脸,端正坐姿。

  “小弟晚上好。”

  说着,他还定睛看了下来电人,确定是自己那无良好友,而不是亲爱的弟弟,脑袋上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邢谚的脑袋从温白苏身后飘出来,“你之前是不是在我面前说大话了。”

  温白苏在哥哥的疑惑中接上,“你说你经常和我一起睡觉。”

  但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的。

  温柏鄞看着这两夫唱夫合的,哽住。

  爷爷这次的病急乱投医,该不会真把他弟弟给送出去了吧?

  面对他们的疑惑,温柏鄞倔强道:“我们一起睡了很多次啊,只是你睡得早起得晚,不知道我去找你了!”

  温白苏看着他,没忍住翘了翘嘴角。

  …

  聊了半个小时,本来就困的温白苏打着哈欠去洗澡了。

  邢谚靠在椅子上,面对好友的瞪视,语气故作古怪:“谢了啊,大舅哥。”

  温柏鄞:###

  在好友破口大骂之前,邢谚挂断电话,将手机设置了静音。

  温白苏困得厉害,又得知哥哥和邢谚是很好的朋友,经过之前那一顿插科打诨,身上那点子紧张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睡眼朦胧的和邢谚打过招呼,囫囵躺到了床上,连被子都只盖了一角就睡着了。

  邢谚走近,拍了张温白苏的睡颜,给正在轰炸他的温柏鄞发过去。

  那边沉默几秒,很快是更密集的轰炸。

  邢谚关掉手机,给温白苏盖好被子,进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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