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台上。

  按下心中那个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拨过去,手机彩铃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谁呀?”

  听着电话那头妹妹时安干净清脆的嗓音,时眠眉眼一弯,立马笑起来。

  “是我。”

  没等时眠把自己的名字报上来,时安敏锐地听出了她的声音,语气立刻一软,兴奋道:

  “姐姐!你怎么用陌生号码打电话回家呀?是你换的新号码么?”

  “不是,是我队友的。”

  这次没给时安抢话的机会,时眠直白解释:

  “我的手机摔坏了,送去维修,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拿回来。妈妈在家吗?这事你不要告诉她。”

  “我说呢。”

  时安小声嘀咕了两句,而后慢吞吞地保证,“妈妈在厨房做晚饭,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她的。我就说你忙着比赛,叫她也别给你打电话。”

  “好,等我放假带一盒你最喜欢的马卡龙回来。”

  时安瘪瘪嘴,“切,说得好像我帮你保密是图那盒马卡龙一样。”

  “那两盒?”

  “成交!”

  时眠摇头笑了笑,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手机那边隐约传来一声模糊又熟悉的吆喝声,应该是妈妈在叫时安吃饭。

  时安回头嚷了句“知道了,马上来”,随后又和时眠说:

  “姐,你世锦赛结束后会回家吗?”

  听到这个问题,时眠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保守地答道:

  “现在还不知道,等比赛结束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时安的声音明显带着失落和不高兴。

  时眠轻轻垂眼,不知道该怎么接妹妹的话。

  她六岁那年。

  妈妈因为爸爸家暴选择了离婚,那时候时安刚出生不到半岁。

  因为时安太小需要妈妈抚养,加上由于父母双方经济原因问题,时眠最后被暂时判给了爸爸,跟着时毅生活。

  而自从时毅和妈妈离婚后,脾气越来越暴躁。

  常常喝醉酒回家就一顿摔砸,嘴里谩骂不停,偶尔还会迁怒于她。

  也好在这样的日子她没经历太久,不到两年便被妈妈给接了过去。

  当时还尚且年幼的时眠,并不清楚妈妈付出了多少努力。

  后来随着长大。

  时眠慢慢知道,原来时毅就是看妈妈是独生女才费尽心思追求,直到外婆去世后留下的财产被时毅成功转移,见妈妈身边没有亲人逐渐暴露本性。

  时毅在妈妈怀妹妹时安那会儿,就没少对妈妈拳打脚踢,导致时安出生后体弱,经常生病。

  妈妈忍无可忍选择离婚,离开家门时全身上下甚至只有几千块。

  还是变卖了外婆留给她的一些金银首饰,才找到住处。

  之后更是为了早点把时眠接到自己身边,每天带着时安连轴转工作。

  接回时眠后,她们的开销更大了。

  妈妈那些年有多努力工作,拼尽一切想让她和时安的日子过得更舒服,时眠都看在眼里。

  正是因为看在眼里,后来偶然之下挖掘出自己有跳水天赋,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

  不为别的。

  只想给妈妈减轻点负担。

  她多勤奋训练一小时,妈妈或许就能多休息一小时。

  所以时眠十来岁出头,就背井离乡来到了总局训练。

  同队跳水队员的年纪大多和她一样小。

  也不缺远离家乡一两千公里过来的人,比如贝蕊蕊。

  队里天才多训练苦,更让人崩溃的是勤奋的天才更多。

  时眠还记得,贝蕊蕊刚来第一年不太适应。

  每天几百个后空翻、数不完的悬垂卷腹,还有器械训练抱膝上千圈,就算来生理期哭着也要训练下去。

  因为从来没有人靠哭,就可以不训练。

  那会儿贝蕊蕊经常会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甚至每天都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诉苦。

  她们队里的每个人都很辛苦,每个人都是扛着压力在勤奋训练。

  可残酷的是,金牌只有一块。

  有人得了金牌就自然有人得不到,尤其在跳水这个项目上。

  她们的生长发育都是一个很大的关卡,决定着能不能继续跳下去,多的是有人十来年的努力到头来却因为发育问题付之东流。

  所以时眠不愿意给家里打电话,她害怕妈妈因为心疼她而说出那句——

  “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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