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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舍不得,分离还是准时来临。
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早午饭,便起身为将要奔赴战场的少年英雄送行。
村口,李贵的大轱辘车已经等着了。
苏楠眼眶通红,却始终没让泪水落下,她甚至面带笑容:“……该说的话妈妈都说了,该叮嘱的也叮嘱了,你既然选择坚定奔向自己的信仰,那就好好做,别担心我跟你爸,我们还年轻,也有桃花陪着。”
曹景梁再次安抚:“妈,您别担心,我是医护人员,是后勤,只需要镇守后方。”
骗人!许晚春在心里反驳。
军医,军医,首先是军人,真要到了最后关头,后勤也得上前线。
苏楠虽然不了解军人体系,但显然也不信儿子的说法,只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才嗔道:“行了,爸妈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车上警醒些,别被扒手偷了钱财。”
虽然这话母亲已经说了好几遍,但曹景梁依旧好脾气地应着,直到确定父母不再说什么,才看向桃花,正要张口时,就被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给打断了。
几人齐齐朝着马蹄声音的方向看去,好奇这时候会是谁。
只有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曹秀松了口气:“总算赶上了。”
苏楠看向丈夫:“什么赶上了?”
“前些天不是去县城照了相吗?昨天我请敬军叔家的利民帮忙跑了一趟。”曹秀快速解释了两句,人便迎了上去。
许利民一路策马,也是累得不轻,但曹大夫给的报酬实在太多了,所以即使颠簸了半天,递上信封时,他还是笑出了一口白牙:“曹大夫,照片都在这里了。”
曹秀再次道谢:“多谢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高壮汉子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极有分寸道:“照片您看一下,没问题我就先回去了。”
“没问题,一张不少。”送走许利民后,曹秀将他跟妻子还有桃花的合照递给儿子:“带在身上吧,多少是个念想。”
合照只有2寸大小,往日轻飘飘的物事,这会儿却格外沉重,曹景梁鼻头发酸,接过照片珍重放进钱夹里:“爸妈,我走了。”
曹秀苏楠两人齐齐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一路平安。”
曹景梁又跟许荷花道了别,才将视线放在小师妹身上,说出方才被打断的请求:“桃花,往后劳你多照顾我爸妈了。”
许晚春没说长篇大论,只认真保证:“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兄放心!”
小师妹果然灵慧,曹景梁朝着她感激的笑了笑,便催促车把式起程。
车轮滚动,吱呀作响,灿烂阳光下,穿着军装的少年人,洋着大大的笑容,挥着手,勇往直前。
而这厢,确定再也看不到儿子,苏楠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落下。
这一次,许晚春没有卖乖凑趣……师娘哭出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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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
许晚春继续请了假。
感谢当下学校管理不严,才让她有机会常住师父家里。
或许是有了她的插科打诨,师父师娘的脸上渐渐有了轻松。
不止如此,许晚春在曹家,还有了属于她的专属卧室。
师兄离开的头两天,她不放心两位长辈,死皮赖脸留了宿。
后面师娘便专门帮她整理了一间卧室。
卧室的窗帘跟铺盖全是小碎花的,书桌上还插了鲜花……很田园,很女生的房间。
不止许晚春喜欢,就连许荷花看了后也连连惊叹,原来房间还能这么秀气。
于是乎,回家就将闺女跟自己的卧室做了大整顿。
现在的许晚春,一个人拥有两间漂亮卧室,怎么不美滋滋?
“傻笑什么呢?刚才说的话听清楚了没?”这天下午,曹秀正给小徒弟细细讲解病例,哪成想小家伙完全没有专注听,他顿时就黑了脸。
许晚春一秒严肃了表情:“听清楚了。”应完还不够,张嘴就将师父方才的讲学重复了一遍。
曹秀面色稍霁:“你既已知道患者是因为肾虚滑胎,可有什么治疗方法?”
许晚春学中医还不到半年,且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背诵草药习性,接触的病例其实没多少。
但师父这么问,便是笃定她能在已知的知识中获取答案。
于是她沉下心思,仔细在脑中逡巡适合的治疗方法:“……得分药疗跟食疗,药疗的话,用菟丝子、桑寄生、阿胶……”
曹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屈指敲了敲桌子:“食疗呢?”
许晚春:“ 黑豆、核桃、枸杞、党参……”
直到小徒弟说完,曹秀面上才露出满意笑容:“不错,看来关于药材与食物的适用性,你背诵的很扎实,只是方才药疗里面需再加上续断,菟丝子、桑寄生、续断、阿胶是寿胎丸的药方,最合适肾虚型滑胎。”
说到这里,见小徒弟奋笔疾书记录,曹秀便继续讲解:“滑胎分很多种,大致分为气血虚弱型、脾虚型、血热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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