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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规培生没白当,应付起来倒也很是得心应手。

  就在师徒俩检查完最后一个伤患时,身旁出现了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

  女人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类似胡兰头那种,身形消瘦,圆脸盘子丹凤眼,虽满眼红血丝,精气神却不差。

  见师徒俩看了过来,女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是于琼,野战医院的院长。”

  曹秀恍然,对于这种奔赴在一线的医生,曹大夫很是佩服,按年纪,他还是小辈,于是主动伸出手:“于院长。”

  许晚春作为一个合格的小豆丁,不用伸手,更不需说话,只朝着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缺门牙的那种。

  于院长被小丫头有些漏风的笑逗乐了,回握了下曹大夫,又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弯腰慈爱道:“你叫什么名字?”

  曹大夫……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咋回事?

  许晚春倒是没多想,嗓音含糖量极高:“小名桃花,大名许晚春。”

  “晚春……桃花?真是个好名字,桃花啊,你手上的本子能给于奶奶看看嘛?”

  许晚春下意识看向师父。

  曹秀点了点头。

  于是,许晚春双手奉上小本子。

  见状,于琼眼底的笑意更浓,她又稀罕的揉了下小姑娘蓬松的短卷发,才伸手接过本子。

  时间、医嘱、检查、患者反馈……看完简洁完整的巡查记录,于琼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就更加欢喜了。

  要知道,当护士跟周军长分别告诉她,为伤者缝合的,是一个8岁的小娃娃,且缝合的手艺不比她差多少时,她有多么吃惊。

  吃惊的同时,也有不信。

  但来之前,她已经检查过其中一名战士的伤口。

  坦白说,于琼觉得自己的缝合并不如小姑娘。

  时下外科缝合注重救急,所以缝合的针距约1个厘米,而小姑娘的更像是……像是精准修复。

  因为没有试验,于琼不确定这样的精准修复能不能降低感染率,但疤痕美观化已经可以预见。

  想到这里,她又看向曹大夫,客气问:“小桃花的缝合术是你教的吧?请问师从哪位?”

  “不是我。”曹秀师从父亲,老爷子从前确实是很有名望的中医大拿,但小丫头的缝合术还真不是,所以他大大方方摇头,而后在于院长惊讶的眼神中,骄傲道:“小丫头自己琢磨的,在家里经常拿猪皮练习。”

  “真的?那……那我们小桃花简直就是天生的西医料子啊!”古有甘罗十二为相,于琼虽惊讶,却也不至于不信,只是看向小姑娘的眼神更加炽热了几分。

  谁跟你我们?曹秀先不干了,他伸手将小丫头藏到身后,才防备道:“我家桃花可是学中医的。”“我家”二字尤其咬得重。

  于琼的笑容却越发温和:“不管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救人,又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果然!!!曹秀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刚才不是他的错觉,这位于院长真想挖墙脚……

  眼看师父要气炸了,许晚春赶忙从他身后探出脑袋:“于……奶奶,缝合不是我琢磨出来的,我半年前失忆过,有可能之前在哪里看过缝合术,所以才能复刻出来。”

  这事她之前就跟师父师娘说过,但两人都不是很相信,可冒领技术,许晚春真做不到。

  反倒是于琼觉得可以理解,这些年到处有战争,小姑娘遇到过医术精湛的游医,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她也不是很关注出处,作为驻守前线,几乎每天都要接触刀木仓伤的外科医生,于琼更在意新型缝合术,对于伤口恢复、降低感染有没有效果。

  若有效果,她再厚颜请教小桃花传授。

  却不想,刚想到这里,稚嫩的童音就传了过来:“于奶奶,您要是觉得这个缝合术好,我可以告诉您怎么缝。”

  这声音……简直就是天籁,如果说之前,于琼对于桃花的聪慧是眼馋,那么这会儿,冲着这份豁达的心性,直接生出了几分志在必得。

  于是她蹲下身,眼神慈爱的如同看着自家亲孙女:“小桃花,要不要跟着于奶奶学西医啊?”

  曹秀暴躁炸毛:“想都不要想。”

  再次被师父藏到身后的许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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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十几年才等到的小徒弟,各种满意欢喜的传承人被盯上,若不是医德尚存,曹秀真想甩袖子走人。

  当然,恼归恼,只要手下医治的病患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曹大夫是不可能离开的。

  也就是说,他跟小徒弟起码要在这边过一夜。

  不好冲着于院长一个长辈甩脸色,面对周军长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谁叫他是大哥的铁哥们?

  而周新国在知道了于院长的撬墙角行为后,也挺不好意思,见老友弟弟都快成斗鸡了,只得想办法:“你们师徒要不要去眯一会儿?有问题让小江去喊,不然晚上怕是不好熬。”

  这话一出,曹秀果然顾不上气恼了,大人还能熬一熬,小徒弟却是吃不消的:“那行,我们去休息一会儿。”

  临时医疗点,医护人员休息的环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帐篷内,简易搭着行军床,没有固定床位,哪里有空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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