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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
许荷花:“可说好了啊!”
“……”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定了下来,完全没管还蹲在木屋里的寿星。
当然,有人帮自己庆祝生日,许晚春只会高兴。
让她没想到的是,天色擦黑的时候,又来了件喜事。
扫盲班地点选好了!
作为妇女们的扫盲老师,从大后天开始,许荷花每天下午得抽出1个小时,给大家伙儿上课。
送走屯大爷好一会儿,许荷花才从恍惚与兴奋中找回理智:“这……我这就成老师了?”
许晚春深藏功与名:“对啊,我大爷慧眼识珠!”
许荷花将怀疑的眼神递给闺女:“真不是你做了什么?”
许晚春一脸的冤枉:“知道您识字的又不止我一个。”
也是……许荷花将怀疑放下,整个人又喜滋滋起来,一会儿拿书,一会儿写字……
就在许晚春以为她快要彻底冷静下来时,母上大人突然眼神晶亮:“桃花儿,明天上午我想去看看铁蛋,娘识字了,还当老师了,娘想跟他唠唠!”
预料到养母会很开心,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开心,许晚春被对方纯粹的喜悦共情到了,很快就弯起了眼睛:“我也一起去。”
这下轮到许荷花惊讶了:“你也去?”
许晚春点头,一脸的理所应当:“我是家里的老二,做妹妹的去看看大哥不是挺正常嘛。”
一声大哥,直叫得许荷花瞬间红了眼眶,她仰起头,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将已经挤到嗓子眼的哽咽咽了下去:“……好,咱娘俩一起去看铁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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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家约定好上午一起包饺子。
所以第二天一早,母女俩穿上新衣服,打扮美美哒骑上驴,带着祭品出发了。
这会儿天还未大亮,除了零星早起的人家有昏黄灯光外,整个村子都笼罩在薄雾中。
母女俩一路直奔青山,只在经过土地庙时,默契地停留半小时。
待爬到山顶,来到铁蛋儿坟旁时,两人一边拔草,一边说笑,气氛很是欢快……
“……就那,当时娘就在那捡得你。”
关于如何捡到她,许晚春已经听过好几次了,再听时,还是乐意配合:“您当时怎么就不害怕呢?”
“死人有啥好怕的,前些年到处打仗,还闹饥荒,路上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当时娘担心你被野猪黑熊啥的啃了,还挖了个一米多深的坑咧……”
许晚春哈哈笑:“也是我们母女俩有缘分!”
“那是,这话娘爱听。”
打理干净坟地后,母女俩又将祭品放了出来。
然后,一人一句,跟长眠的儿子/哥哥分享起,最近发生的所有好事。
从拜师到赚钱,再到学习……什么话题都有,什么趣事都说。
等两人准备下山时,太阳已经高挂。
许荷花面上全是轻松的笑意:“每次跟你哥唠嗑起来就没完没了,这会儿怕是有9点多了。”
许晚春:“没事,来得及,咱们这么多双手,几个饺子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你呀,啥都手拿把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哎呀!这个不重要。”
“咋不重要……”
母女俩说说笑笑,快到山脚时,许荷花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也落了下来。
察觉到养母的异样,许晚春下意识看向十几米外的中年男人,她心里一个咯噔,不会吧……“娘?”
许荷花冷哼:“晦气!”
第19章
许晚春从未刻意打听养母的曾经。
但屯子里没有秘密, 这边听一句,那边听一句,已经足够她拼凑出来。
传言中, 李山海其人长得俊, 本事高还孝顺,发达了都不忘将爹娘接到城里享福。
哪怕抛弃原配这事稍有不妥,依旧被大部分男人理解并羡慕着。
人往高处走嘛,谁不想娶个城里人媳妇?何况人家还用金钱补偿了。
不然就凭许荷花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女人,能起那么气派的砖瓦房?
被羡慕与嫉妒冲红了眼的他们, 却遗忘了, 许荷花一个女人,在兵荒马乱、食不果腹的十几年岁月里, 是如何艰难地养着全家老小,如何赶走一个个不怀好意的流氓。
更不知道,失去唯一的儿子后, 几欲活不下去的她, 又是如何艰难挺过来的。
人就是这般可笑, 往往只能看到他们想看到的……
脑中思绪纷杂,现实不过几息的功夫, 许晚春快速地扫过男人略显复杂的神色,心底冷笑,面上却不显:“娘, 我有点饿了。”
稚嫩的女童音打破了有些僵持的画面,李山海率先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