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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目的地,又成功抢占到好位置时,太阳也才刚从地平线升起。

  许荷花没有东西需要卖,便带着闺女跟李玉兰去买早饭。

  集市上多好吃的东西没有,但烧饼油条还是买得到的。

  刚出锅的烧饼,外皮酥香,内里绵软,许晚春抱着比自己脸还要大的烧饼边啃边走。

  待再回到几个婶子的摊位时,才发现几人的摊位前面都有了客人。

  许兰草除了两板豆腐,还带了一篮子鸡蛋。

  豆腐是常做的生意,算起账来很是顺滑,轮到不常卖得鸡蛋就磕巴了。

  客人是位头花花白的婆婆,要20个鸡蛋,两个人如何都算不明白。

  一毛钱三个鸡蛋。

  许晚春站在旁边,听着她们一会儿一块四,一会儿五毛的,差点憋笑到肚子疼。

  最后还是许荷花看不过去,又劝老太太拿了一个鸡蛋,二十一个鸡蛋正好7毛钱。

  虽然老太太跟许兰草还是稀里糊涂的,不确定对不对,但7毛钱21个鸡蛋,确实大差不差。

  于是乎,稀里糊涂的卖家,成功送别了更加稀里糊涂的买家。

  等客人走远,许兰草惊喜的不行:“诶妈呀,荷花妹子,你还会算账呐?”欢喜完又不大相信的看向桃花:“你娘没算错吧?”

  这话一出,不等许晚春回话,许荷花先不乐意了,她翻了个白眼:“我跟闺女学几个月了,还能算不明白你几个鸡蛋?”

  许兰草眼睛瞪得溜圆:“这样事儿的?以前咋没听你说?”

  其余几个婶子也齐齐看过来,面上全是好奇与佩服。

  “这有啥好说的?”许荷花被盯得不大自在,说完后,又白了好姊妹一眼:“昨天不是还说扫盲麻烦,识字没什么用吗?打脸了吧?”

  许兰草撇嘴:“是没啥用啊。”

  许荷花一噎:“起码……起码算术还是挺重要的吧?几个鸡蛋你就算不明白了。”

  “刚才不是有你在吗?”

  “以前没有我在的时候呢?也不知道你少收了多少钱。”

  这话是绝杀,为了钱,许兰草肉疼的捂住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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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

  只剩母女俩人的时候,许晚春问起扫盲的事情。

  许荷花:“有这个打算,不过咱们屯里除了敬军叔,没有别人识字,他一个人施展不开……曹大夫跟楠姐不算。”

  师父师娘的性子确实很是疏离冷淡,许晚春沉吟几息后,看向养母:“您为什么不去?”

  许荷花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应了句:“去哪?”

  许晚春:“您去帮婶子们扫盲呀?”

  许荷花这才反应过来闺女说了啥,她的表情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般,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你说我?”

  “娘您现在认识两百多个字了吧?后面还会认识更多,简单的算术您也都懂,做个扫盲老师足够了。”许晚春一脸的理所当然。

  村民对文化人有滤镜,大多敬仰又敬畏。

  许晚春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一个让母亲在屯里彻底站稳脚跟,受人尊重的机会。

  而这个尊重,不是因为她幸运的养了自己这个,被曹大夫收作徒弟的闺女附带来的。

  是她踏踏实实,靠自己挣来的。

  历史上,大约是53年,全国启动普选,到时候几个屯会合并成一个村。

  若养母识文断字,还足够有威望,村妇女主任,或者会计这样的职务,不是没有机会争取……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希望养母从无止境地忙碌中挣脱出来。

  其实采药的收入很高,不出意外的话,她们娘俩除去吃喝,一年最少也能存五百块。

  在这个年代里,绝对算高收入了。

  可即便这样,养母还是寻到空隙就哐哐织布补贴家用。

  她还要种两亩地,几乎忙成了陀螺。

  许晚春是真希望她停一停,帮屯里婶子们扫盲正好是个机会,可谓一举两得……

  “我不行,我哪能行?”

  养母慌乱的声音拉回了许晚春跑偏的思绪,她无奈:“娘,之前我教您认字的时候,您也说不行,现在不是学的很好?您都没去尝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您分明很聪明,很优秀!”

  闺女实在太会哄人了,从小到大,大多时候都被否定的许荷花听得面红耳赤,很是不好意思,她还想拒绝,却又担心女儿失望,好一会儿才吱吱唔唔:“娘……娘考虑考虑。”

  见状,许晚春又问了句:“如果屯大爷找到您,您乐意给婶子们扫盲吗?不收费那种。”

  许荷花几乎不过脑子:“哪能收钱?”

  得!许晚春明白了,这是心动却难为情的意思。

  作为贴心小棉袄,她决定在后面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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