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连打击

  “你没掌家?!”

  陆洲白怒容一滞,错愕不已。

  棠儿未掌家,那这几天家中为何风平浪静?

  可晴还病着,他昨日才去看过。账本不在那儿,也不在棠儿手里,那只剩下……

  陆洲白脸色微变,未等问出口,听到前院风声的袁氏就已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儿子,我听说高大人被你气走了?你怎么办事的?

  这可是承恩侯府交给我们办的第一件事,怎么能办砸了?”

  “母亲还有脸问我?”

  陆洲白气极反笑:“花厅的那些安排,不都是母亲做的吗?”

  “我做什么了?”

  袁氏面露错愕,旋即怒容上涌:

  “你这两个妻子伤的伤,病的病。

  我帮你管着家中内务,给你分忧,你不谢一声娘也就算了,还怪娘?”

  “可您坏了儿子大事!”

  陆洲白额头青筋暴跳,厉声质问:

  “您为何要换茶厅里的茶叶?还有庖厨,为何要平白无故克扣他的工钱?”

  “怎是无缘无故?”

  袁氏委屈极了,尖声反驳:

  “你整日在外跟那些王公子弟吃喝玩乐,开销甚巨,怎知柴米油盐贵?

  娘不得削减家中开支,多留下些钱应急吗?

  要是一个不好,宅贷还不上,房子都要被西市收走。

  咱们一家子都要去睡大街,你丢得起这个人,娘都丢不起!”

  陆洲白听着这话,彻底绷不住了,冷下脸来问道:

  “原来在您眼里,儿子就是个连宅贷都付不起的无能之人?

  既然如此,母亲不如回青城去罢,免得整日担惊受怕。”

  “你要赶娘走?!”

  袁氏惊得瞪大双眼,随后直接往地上一坐,大声哭闹起来:

  “哎哟孩儿他爹啊,你在天上快看看呐!

  我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现在儿子出息了,当官了,就嫌弃我,不要我了!我干脆一头撞死……”

  袁氏一边哭,一边偷偷看苏照棠。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闹了。

  往常这个时候,苏照棠定会插话进来打圆场,再不济也会让琼枝拉着她。

  儿子就会将怒火发泄到苏照棠身上,再跟她道歉。

  可这次,苏照棠怎么回事?

  怎么还坐在那跟个佛祖似的,一声不吭啊,琼枝也不动弹,她还怎么继续往下演?

  袁氏硬生生又假哭了半盏茶的时间,见苏照棠仍然没有动静,终于意识到,这次儿媳不会再帮她了。

  再看儿子眼神冰冷,她的气焰,一下子缩了回去。

  “儿子,娘也是为了你好。”

  她立刻不闹了,试图与儿子讲道理:“你说说,娘都做错了什么?娘改还不成吗?”

  “这岂是改与不改的问题?”

  陆洲白语气冰冷:“母亲,你根本不懂掌家。你知不知道,今日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

  袁氏又被这话给气着了。

  她怎么就不懂掌家了?她管家的本事,比苏照棠好得多!

  可这话,她现在不敢说出来。

  陆洲白一眼看出母亲的不服,顿时冷笑:“你让高大人坐几天没打扫过的花厅,喝几百文的粗茶,吃腥臊的豚肉!

  高大人当场翻脸,拂袖而去!

  儿子苦心营造的大好局面,被母亲您破坏得干干净净,您怎么还能有脸来质问我?”

  袁氏听得脸都白了,“怎会如此?前院花厅的事,不都是儿子你管着吗?娘只管了后宅和下人。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陆洲白无力地闭上眼。

  他何苦跟无知老母掰扯,平添心累。

  “棠儿,母亲要掌家,你为何不拦着?”

  他豁然睁开眼,转头将矛头对准苏照棠。

  苏照棠看了半天戏,见火终于烧到自己身上,抿唇轻叹:

  “夫君的意思是,让妾身拖着这条断腿,去前院张罗花厅吗?”

  陆洲白怒容一滞,“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前院人多眼杂,要是被外人看到,被人误会他当真苛待正室,陆家岌岌可危的名声,怕是岂不是烂到泥地里?

  到时候,怕是连官声都要被连累。

  他声音放缓:“我知你腿上有伤,行动不便。你在屋中歇着,吩咐下人去办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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