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夜话……

  阿史苓听着情姑的话语,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向崔致远,这位参知学士以前这样凄惨?惨到饱腹都成问题?

  不怪阿史苓惊怪,在她的思想里,能走上仕途且在朝中立足之人,家世不会差到哪里去,不仅夷越,放眼周边之国皆是如此,无钱无人,不可能登入朝堂。

  想要获得官员举荐或是投得门阀之下,里里外外少不得银钱打点,没有粗足的家底,走不到这一步。

  再一想他如今已是朝中新贵,平时作风仍是节俭,连刮破的衣衫都不舍得丢,府里的下人也没几个。

  阿史苓凝目看向崔致远,带着好奇,崔致远一抬眼就见阿史苓睛目不转地看着自己,直勾勾的,便有些不自在。

  阿史苓形迹不拘,话语伶俐,不一会儿就同情姑等人谈笑到了一块。

  席间,众人自然说笑,吃喝到好晚方散。

  ……

  话分两头说,再说华兴楼内……

  松赞同安努尔等人玩得好,又是华兴楼的少东家,呼延吉头先为寻江念来徽城时,他就见过,当时这位小阿郎还叫延吉。

  呼延吉的身份虽未明示,却也叫他看出端倪,今次再来,极尽盛情招待。

  华兴楼最上一层的通道,专有侍卫看着,店中客人只知上面来了了不得的人物,叫华兴楼的少东家专程陪同。

  锦室内珠翠环绕,歌舞吹弹,花攒锦簇,桌案之上,说不尽肴列珍馐。

  只见那香馥华丽的敞厅中央,陈列着檀木矮案。

  众人围坐次序,呼延吉坐上首正中,江轲坐在他的左下手,安努尔、石儿禄还有松赞等人打横而坐。

  先时众人都还守着规矩,喝到后来一个个便落拓不拘起来,或仰靠,或斜倚,或屈膝,形迹自在。

  呼延吉凑到江轲身边,说道:“既是重逢了,你同我回京都罢。”

  江轲睨着杯中的琼浆,怔了一会儿,并不开口。

  呼延吉见他这样,料不准他在想什么,石儿禄端酒走了过来,仍是之前散漫不羁的样子,盘腿坐到江轲身边,许是喝多了的缘故,说出来的话没了分寸。

  “轲儿,你看看我。”

  江轲侧头看向石儿禄,不知他是何意。

  石儿禄咧嘴笑道:“我做你姐夫如何?或是你做我小舅哥?”

  安努尔也执杯走到江轲跟前,坐下,笑说道:“莫听他的,他喝多了。”说着瞥了一眼旁边的呼延吉,就见他有些没好脸的模样。

  石儿禄心里恼呼延吉,之前一直隐忍未发,呼延吉初来徽城时,对外称江念的阿弟,他便把呼延吉当自家阿弟一样,真心相待。

  结果人家翻过脸就要同他抢女人,还说什么江念是他阿姐,嫁不嫁人、嫁给谁由他说了算。

  好不让人生恼。

  江轲在徽城这段时日,同石儿禄走得很近,有什么说什么,也不藏着掖着,问他:“石儿兄家中可立妻室?”

  石儿禄见江轲认真问他,强把酒意散了散,正色道:“不曾立妻室,后院只有两个奴姬,遇上你阿姐后,我就把她们遣散了,再无旁的,现如今后院干干净净。”

  安努尔把石儿禄横了一眼,让他说话注意分寸,这不是找死么,人家正正经经的男人在跟前,堂而皇之的抢女人?

  可石儿禄根本不在乎,他也不怕。

  江轲点了点头,又问:“从前的事是从前的事,这些不提,只说现在,石儿兄如何证明对我阿姐的心?毕竟你是越人,我阿姐是梁人,这中间隔着太多,要知道,越人同梁人并不能孕育子嗣,生出来的孩子为世人所不齿,这一点……”

  江轲在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瞥向呼延吉,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冷意。

  然而,这间华舍内,不止呼延吉,还有安努儿把这话听进了心里。

  呼延吉两眼越发冷沉,江轲同江念不同,骨子里以梁人的身份为傲,对梁国有很强的归属。

  就因为呼延吉对江轲的了解,所以,他的筹谋不可能对江轲吐露。

  他要征战天下,扫平六合,使风俗教化统一,既是为他自己,也为江念,更为他们以后的孩儿。

  然而,对江轲来说,纵使梁国皇室毁了江家,他恨的也只是梁国皇帝,却不恨梁国。

  所以,他不可能对江轲说,你放心,我不会负阿姐,会立她为大妃,还会同她生孩儿,因为我会把你们梁国一口吞并了。

  他若这样说,估计江轲跳起脚就要跟他打,江轲对石儿禄说的那些话,明是说给石儿禄听,实是说给他的。

  谁承想,石儿禄半点不作犹豫,说道:“轲儿说的这些问题在我这里都不是事。”

  江轲听石儿禄如此一说,来了兴致,问道:“石儿兄的意思是?”

  石儿禄懒懒地往桌沿一靠,先看了一眼呼延吉,再瞥了一眼安努尔,话中带了些苦味。

  “你可能不知,我小时见过你阿姐,那个时候随家中管事到梁国贩生意,你阿姐那个时候看我了,还对我笑哩!”说着,往江轲身边近了近,“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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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儿禄说到“念念”二字时,腔调格外的轻柔,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肃整面色,诚恳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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