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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神色犹豫。

  沈耀祖这人在书里连个名号都没有过,宋渝归并不当回事,只觉得他从头到脚泛着让人恶心的气味。

  直到许多道艳羡尊崇的目光落在身上,他才觉得心里堵着的气好了很多。

  继续有礼道,“想必两位姐姐也知道,在下是临安县的童生。”

  宋渝归冷脸,“什么童生,我不知道。”

  沈耀祖:……

  嗤,果然是没见识的乡里巴人,连童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掩住眼底嘲讽的深色,嘴上接着道,“童生便是读书人,只是诸位都知道,读书费钱,故今日来与两位姐姐谈一笔生意。”

  他双手负在身后,又挺直了腰背。

  虽真是来借钱的,却并不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

  宋渝归见他那与众不同的样儿便知,惜枝曾经为家里做出的贡献,多半都便宜他了。

  这人瞧着傲气,虽是与她们说话,却并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以前估计没少给惜枝脸色看。

  宋渝归默默把媳妇儿揽到身后护着。

  随后挑了挑眉,“什么生意,说来听听?”

  看这蠢样就做不来生意,说出来我晚上好跟媳妇儿躲被窝里笑一笑。

  沈耀祖没察觉对方眼底的不屑,仍自矜自傲,“在下想问两位姐姐借些许银钱,待高中后,必双倍奉还。”

  宋渝归:……

  “这就是你说的生意?”

  她不敢置信。

  沈耀祖见对方并未欣喜若狂,脸色一僵,强颜欢笑,“自然,等我高中,定不会忘记两位姐姐的。”

  ……

  “你刚刚说自己是什么来着?”

  宋渝归生怕是她记错了,又问,沈耀祖还没反映过来她在问什么,池厢月已经笑的不行了,“噗,童生,他说他是童生。”

  宋渝归:……

  逗我呢,我以为好歹也该是个秀才再来骄傲吧,童生能不能考中秀才还是两码事呢,还高中,中个嘚儿。

  池厢月更是肚子都疼了,几次要摔倒,自己扒拉着沈惜枝又站起来,还以为这人读书有多好呢这么傲气,若是个秀才或者举人,她已经打算递话出去了,没想到只是个自视甚高的童生。

  沈耀祖被笑的脸颊通红,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羞恼,“我十五岁就是童生了,只要姐姐愿意借钱与我家,我很快就能考上秀才,之后举人进士也不在话下!”

  年纪小小,口气倒是很大,但宋渝归没想过他能考中,况且这一家子如此面貌,怕是考上了也只会来她们面前得意洋洋,哪会提什么还钱。

  于是她十分干脆又直接,“没钱,不借。”

  众人:……

  这次连李大娘都有点犹豫,对于他们乡下人而言,能出个读书人,那是光耀门楣的事啊,渝归将话说的这般死,日后若对方当真高中,恐怕不能放过她。

  沈耀祖脸色猛的沉下来,强调,“我说了,我日后会双倍奉还!”

  “我也说了,我不借。”

  “你!”

  王氏也格外不满,“惜枝,你媳妇儿如此不肯帮衬你的娘家,这是不给你脸面啊,你弟弟读书好你也是知道的,一家能出一个读书人简直是祖坟冒青烟的事,你还不快劝劝你媳妇儿!”

  王氏生着气,脸色与眼神都凶狠无比。

  宋渝归心想我媳妇儿胆小啊,你有什么冲我来,这还不把她吓得够呛!

  因此二话不说又挡住了王氏的视线,冷脸道,“读个屁,哪门子的读书人会来逼出嫁的姐姐给钱,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毫无亲情廉耻,赶紧给我滚,不要脸的事对别人做去,别以为我们家只两个女人就多好欺负!”

  她说话也毫不客气,原本同样瘦削的身形,在沈惜枝眼里,一下就高大了。

  这么多年,只有她会毫无顾忌的挡在我前头,护着我,为此甚至不惜得罪可能当官儿的人。

  同样帮过她的池厢月早已被忘到天边儿去了,她眼里只有自个儿的妻子,用满是崇拜爱慕的神色偷偷望着她。

  池厢月眼一瞥发现了,又想哟哟哟了。

  要不是有太多人在,她一定得哟!

  王氏被气的浑身发抖,沈家人一见她不肯借钱,便轮番来劝,不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就是说到底是亲生父母,哪有隔夜仇的,劝她们帮一帮沈耀祖,沈耀祖若真高中了,她们也能借着对方的光分到好处。

  池厢月越听越不得劲,颇为看不上,眼尾都是不屑,“就他?高中?呵,朝廷是没人了吗。”

  她脸上的鄙夷太过明显,把人气得不轻,“你,你是何人,我们两家的事何须你多嘴!”

  沈家人也气的要死,本来都快进去了,结果不知从哪跑出这个女子,力大如牛,还说话难听,帮着沈惜枝将他们全拦在了外面!

  “我当然是宋家村的人了,宋渝归的事就是我的事!”

  习武之人最讲义气,好友遇到麻烦,她怎能弃之不顾!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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