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诸公议定,曹公默许?干以为不然

  ......

  “蒋子翼!你究竟有何言说?何必拐弯抹角?”

  迎着戏志才咄咄逼视,蒋干一脸忠义,凛然不惧。

  “诸公议定,曹公默许?干以为不然。”

  戏志才刚要开口来训,却见蒋干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幽幽递来。

  “其中原因,军师一观便知。”

  戏志才深深看了他一眼,压下心头疑虑,展信观瞧。

  信中前文那篇《榻上策》倒也罢了,虽其势恢宏,能看出必为当世智谋之士所作。

  然诸如此类规划天下大势之策,他亦为曹公谋过,袁绍麾下如沮授者应也献过。

  诸侯凡有志于天下者,麾下不乏智谋之士,以此类策论为之规划,以图将来者众矣。

  可知易行难,难得不是献出策论,而是将策上所言悉数付之实践,一步步将之成真。

  可戏志才观《榻上策》的镇定,皆为书信最后那段留言而骤然色变。

  【......

  若不出所料,志才死后,文若必请我接替,为曹操谋划。

  我当趁此入曹营,明为曹操献策,实为主公谋划,至此必步步料他于先......】

  联系蒋干不断提及【奉孝】之事,戏志才心中怎能不有所猜测?他瘦骨嶙峋的指节紧攥书信,以目视之。

  “子翼,依汝话中未尽之意,难不成此书信,乃是郭奉孝所作?”

  “若非如此,干又怎知【奉孝】二字?”

  蒋干苦笑一声,将他于袁术帐中偷听、盗书之详情如数讲来。

  “此书乃我趁夜窃来,正是【奉孝】所作,千真万确!

  此【奉孝】者虽有大才,然其为袁绍臣,却为袁术谋事。

  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哪怕来了曹营也会心在袁术,我等又怎敢轻信于他?

  天下智谋之士如过江之鲫,还望军师细思之,接替之人当慎之又慎,切莫草率。”

  戏志才闻听此中详情,也是久久未语。

  他不断命人送来相关情报审阅,思虑良久,沉吟低语。

  “诚如所言,我细观近一年来袁公路言行作为,也觉有异。”

  “军师以为如何?”

  “袁公路这一年来无论是南下江东;亦或收孙策为义子;还是改革军政;乃至到而今号令天下诸侯,北上伐我。

  此一系诸事,粗看之下不觉有异,然细思深处,只觉一桩桩、一件件皆透古怪?”

  他咳喘连连,帕巾已满是殷红,可眸光湛然若神,眼有惊异之色。

  “周公瑾所言与我所见略同,这里面的每一件事,都不对!

  诸事之中,少了一个人!

  若没人相劝,袁公路得到玉玺大喜过望之余,又怎会想到要和孙策同下江东?

  若无人谏言,袁公路穷兵黩武,治下民不聊生,又岂会转了性子,爱民如子?

  若非有人为袁公路谋划,我主北上往迎天子之事,又岂会闹得天下皆知,惹出这许多事端?

  而这个人不是阎象,不是杨弘,因这些人此前就于袁公路麾下谋事。

  若能使他有此惊人转变,由一冢中枯骨,到而今气吞万里如虎,又何必等到今日?

  因此我等所有人看到的情报之中,必然少了一个人,又或者是在那袁公路背后,多了一个人。

  正是这个人的出现,导致袁术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使我等整个天下,皆为之措手不及。”

  戏志才分析着,见蒋干于这压抑氛围中隐有惊惧之意,不由笑言宽慰。

  “想来一切皆因此人而起,否则总不能真如江淮两岸无知乡民所传:袁公路有天命在身。

  故此得到传国玉玺,遂英明神武?”

  “不知军师以为,此人与那郭嘉之间?”

  “依文若所言,奉孝其人倒不至做出身为袁绍臣,反为袁术谋划之事。

  我既准备请他来接替,也有调查了解,其也不似这等不忠不义之人。

  可若说不是他,袁术又怎知我等欲请奉孝之事,从而对你提前设局谋划?

  奉孝将接替我之事,甚为机密,除了默许的主公外,也只有我与文若商议。

  倘使此事不是奉孝自文若书信中猜测,难道还能是我与文若其中之一在背叛主公,同袁公路暗通款曲不成?”

  戏志才苦思良久,对此仍深为困惑,“此事甚为古怪,我亦百思不得其解耳。”

  蒋干一拍几案,猛的起身,面有舍我其谁之色。

  “事已至此,何必迟疑?

  天下间能知此事者仅有四人,主公自无可能。

  您与文若一人出谋,一人治政,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主公方有今日基业,岂能异心?

  此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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