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国运大饭店的硬菜?

  但这还没完。

  砸开冰只是第一步,还得挖底下冻得硬邦邦的溪泥。

  这活儿更麻烦,还不能用蛮力砸,万一不小心把底下冬眠的甲鱼砸死了,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众人轮番上阵,小锄头、小铲子、铁钎子,家伙什都用上了,小心翼翼地往下刨。

  硬是又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在冻泥里刨出了一个十几公分深的小坑。

  “嚯!这家伙藏得够深的啊!”

  张剑豪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哈着白气,但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的光,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劲上来了,

  “俺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儿非得把它掏出来不可!”

  张诚看着这七八个年轻人,一个个冻得鼻头通红,却都满脸期待地盯着那个小坑,不由得有些无语。

  七八个人,费了牛大的劲,忙活了大半天,就为了可能存在的一只甲鱼?

  这买卖,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不过…转念一想,这冰天雪地的,也没啥别的营生。

  大家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总比窝在家里强。有点盼头,总归是好的。

  “我来试试!”

  张诚心里这么想着,伸手从张剑豪手里接过了那把小号的鹤嘴锄,弯下腰,对着那冻得发硬的溪泥,小心地刮了起来。

  嘎吱……嘎吱……

  小锄头刮着冻泥,跟刮冰碴子一个动静,听得人牙酸。

  嚯!张诚手一停,眼睛直勾勾盯着锄头下边,冻泥里露出一块甲壳!

  “哈哈哈!狗哥,咋样?俺没蒙你吧?”张剑豪挤过来,嗓门贼大,“看这壳子上的道道,小不了!”

  “狗哥,下面交给俺!”张剑豪笑得露牙,接过锄头,“这从泥里往外抠可是细活儿,一不留神就给弄伤了……”

  张诚摸出飞马烟,一人塞了一根,划根火柴,自个儿也点上,抽得挺舒坦。

  李启铭心里直咂摸:到底是村里最能耐的后生,抽烟都是飞马牌。

  磨蹭了小半个钟头,张剑豪总算把那甲鱼从冻泥里给抠出来了。

  这只甲鱼分量不轻,看着得有三四斤。

  看张剑豪把冻甲鱼往边上一扔,又要低头找别的,张诚忍不住开了腔:

  “我说哥几个,天这么冷,差不多得了呗?真想靠这玩意儿挣钱,等开春水化了再说不成?它长了脚也跑不远。”

  “听狗哥的!”

  “二狗子,这只你拿家去炖了吃,大补!”张大脑袋不由分说把一只甲鱼塞张诚怀里。

  张诚没推辞,明儿小年,是得弄点硬菜。

  “那成,哥几个,谢了啊。”张诚乐呵呵收了,也没多客气,心里有谱就行。

  “哎哟,这一不动弹,是真冷。”张剑豪缩了缩脖颈。

  “走走走,回村!”

  “狗哥!”

  路上,张剑豪悄悄凑近张诚,压着嗓子问:“俺听大脑袋哥叨咕,明年村里的收成,都归你往县供销社送?”

  “嗯。”张诚应了声,这事儿他还没跟村长通气,张剑豪这一提,他琢磨着是得去村长家走一趟了。

  “哥,大脑袋哥还说,你得雇俩人搭手?一天五毛钱?哥,你看俺行不?”

  张剑豪眼巴巴瞅着他,张诚笑了:“成啊。”

  听张诚答应得这么爽快,张剑豪愣了下,跟着脖子一梗,感激劲儿全上来了:“哥,你放心!往后你让俺张剑豪干啥,俺就干啥!就是……”他咬了咬牙,那股子狠劲儿上来了。

  “闭嘴!”张诚呵斥了一声。

  山里人,骨子里那股野劲儿,读几年书也压不住。

  张诚他们这代人,听着评书戏文长大的,什么滴水恩涌泉报,知遇之恩拿命还的道理,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张诚给了张剑豪一个盼头,这家伙是真敢为了他去拼命。

  张大脑袋也一样,嘴上不说,张诚明白,真要有事,他绝对第一个往前冲。

  不光他们自个儿这么想,他们爹娘也是这么教的。

  就这两天,张大脑袋爹娘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二狗子看重你,你可得对得起人家,不能让人欺负了二狗子,懂不?

  “这甲鱼给我送家去,我去趟村长家!”张诚把甲鱼塞给张剑豪。

  “好嘞!”

  张剑豪接过甲鱼,撒腿就跑,脚步那个轻快。

  “二狗子,去村长家弄啥?”张大脑袋好奇。

  “说说运水果的事。”

  “哦哦!”

  “二狗子,俺们也没事,要不跟你一块儿去?”

  “天冷得很,你们赶紧家去,上炕暖和着!”张诚笑着摆摆手,自己大步往村长家去了。

  没几步路,张诚进了村长家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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