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

 丹田处的金丹幻化成一个透明、泛着金光的小盛昭,身着白衣,玉雪可爱。

  盛昭看了一眼,觉得有点怪,为什么他的元婴穿着鹤氅?他有这么怕冷吗?

  盛昭收回视线,他站起身,因雷劫而气息不稳,面色苍白。

  齐桦见一切事了,走进阵内。

  盛昭即使出逃,也是剑宗宝贝着的天骄弟子,就算齐桦有心,也不敢下手。

  况且他并没想伤害盛昭的心思,方才一直细心为阵中人护法。

  齐桦注意到盛昭嘴角的血迹,他拿出帕子:“盛道友渡劫可还顺利?”

  盛昭伸手,虚弱道:“还算顺利。”

  齐桦:“我来罢。”

  渡劫后的修士会因雷劫而有一段虚弱期,需要时间来静心巩固修为。

  盛昭唇色苍白,平日的张扬劲儿都消失不见,红衣都黯淡几分。

  齐桦不知怎么,给盛昭擦血迹的力度轻柔许多。

  盛昭乖乖仰着头任他下手,擦完了,又很有礼貌地道谢:“多谢齐道友。”

  齐桦“嗯”了声,心底道,倒是也有乖的时候。

  盛昭继续道谢:“谢谢你为我护法。”

  齐桦笑:“怎么突然与我这么生疏?”

  盛昭弯起眉眼,笑了笑不说话。

  他们往来时的路走,这次不再急匆匆的,悠闲惬意得像是在游赏山水。

  只是盛昭因虚弱走得不稳,气息急促。

  齐桦伸出手:“我扶着道友罢。”

  盛昭勾唇,顺从地牵上去,低声道谢。

  齐桦见他这般乖顺,眼中神色愈发地柔。

  很乖。

  他喜欢这份乖巧。

  他们在城中客栈处滞留了几日,等盛昭巩固元婴。

  而江千舟修为尽失、身受重伤的传言也愈演愈烈,而剑宗的人也从未出面澄清过,可再多的消息却不知晓了。

  齐桦执扇,若有所思地品着茶。

  盛昭坐在他身旁,倚窗看着街上的行人,他撑着脸,底堂的言语传到他耳中。

  厢房中二人皆未发一言。

  盛昭突然转眸看齐桦:“你信吗?”

  盛昭问的是传言中,导致江千舟出事的是逃婚离开的他,而江千舟当日的三拜更是坐实了前者对盛昭的一往情深。

  现下,盛昭不仅背了个畏罪潜逃的名声,还有负心汉的名头,到处都是可怜元清剑尊的人。

  齐桦却问:“你要回去解释吗?”

  盛昭沉默许久,才摇摇首:“不了吧。”

  他神色有丝落寞,很少见的低情绪,也是盛昭很少露出的真实。

  他眼睑又垂下,看着底下嘈杂的人群,夕阳的光影透过盛昭的乌发,映得他整个人白皙得透明,也掩去了盛昭眼底的轻嘲。

  他早该习惯的,这种万人所指、百口莫辩、无一人信他口中所言的场景。

  盛昭又在心底轻声否认,还是有一人信的,比如……他的师尊。

  他又庆幸,早在很久之前,就做出割舍一切的决定。

  盛昭笑了笑,他去看齐桦,眼底有光:“他们信不信与我何干?齐桦你信我就好了。”

  “他们早晚会知道那些不是我干的。”

  盛昭伸出手。

  齐桦放下茶盏,将人搂在怀中,轻声:“嗯,那就不去解释了。”

  “我信你,盛昭。”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的怀抱,单纯友人间的抚慰,齐桦很贴心地没有出声,留给盛昭整理情绪的时间。

  因为盛昭的虚弱期,这几日齐桦有心照顾他,他们间的关系也亲密许多。

  齐桦抱着人,眼神玩味,带着恶意地想,盛昭,你只有我了。

  你只能,依附我了。

  他忍不住去想,现在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盛昭,被自己亲手交还给剑宗的场面了。

  会很难过罢?

  会哭吗?

  理智告诉齐桦,若是被剑宗得知是他窝藏的盛昭,两家关系会有交恶的可能。

  但齐桦心里却突然有些舍不得了,舍不得这么乖的盛昭同自己反目。

  也不想盛昭离开自己。

  他当初放盛昭离开剑宗,是因为齐桦想要盛昭带给自己自由感,现在他享受够了,可却莫名的,他暂时不想放盛昭离开。

  可待事情平息,早晚有一天,盛昭会离开自己。

  而齐桦最喜欢的,向来都是将人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就算是一时的玩物,他也不允许对方脱离他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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