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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昭被他们围在角落里,挣扎着想跑又离不开,不停地哭着让他们走。

  “我听不懂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装傻充愣?打一顿就听话了。”

  “听话了就不会霸着这个位置不放了。”

  “不好吧,万一他跟少主告状?”

  “笑话,少主会屈尊搭理他?而且少主人这么好,知道我们在帮郁师弟,想必也不会说什么。”

  他们不知晓,婚约是长辈定的。

  齐家人个个温文尔雅,出了名的君子世家,联烟者落魄,他们就主动去提解除婚约,这等败坏名声一事,自不肯做。

  而江千舟也不会落自己的脸面,主动说他的徒弟配不上齐少主,这婚就不结了。

  于是拖了这么多年,一无所知的盛昭迎来这场横祸。

  这群弟子离开后,盛昭全身淤青,头破血流,家也被砸了,弄得乱糟糟地住不了人。

  这是第一次,也是之后无数次的开端。

  所以,盛昭被指认入魔时,他被江千舟一路拖到宗门前,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齐桦第一次做了出格的举动。

  他在人前一向似如玉公子,今日却用钝了的刀刃一点一点去磨盛昭的皮肉。

  他活生生磨断了盛昭的灵脉。

  灵脉一断,便再无可能修仙。

  而齐家从来不认凡人为主。

  齐桦用只有盛昭能听到的嗓音,轻声低语:“盛昭,你知道我多恶心你吗?”

  “十几年了,我一听到别人说你是我的未来道侣,就觉难堪。”

  “像死皮膏药一样扒着我不放,你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废物,还妄想着高攀齐家,被他们打骂、折磨了这么多年也不肯放手。”

  “半点都不识趣。”

  齐桦一字一句:“一条虫也想登天,可笑。”

  盛昭疼得甚至喊不出声,他浑身抽搐,待到最后一下割断,那一瞬,他丹田灵气全部消散在空气中,彻底变成了一个凡人。

  盛昭瘫在地上无声哭了出来。

  他明明差一点就能晋升金丹,差一点点就能离开剑宗了。

  齐桦勾起浅笑,他站起身,温声又带着谦意:“没注意,拿了把坏的剑,倒是苦了他了。”

  “可我是齐家少主,到底是要帮齐家清理门户的。”

  郁安易轻叹:“不怪你,我知晓你一向最讨厌血腥,你也身不由己。”

  齐桦摇摇首,他丢下剑,躬身拱手:“到剑尊你来清理门户了,在下先告退。”

  江千舟“嗯”了声,提剑上前。

  ——

  齐桦看着面前的红衣青年,对方眼尾发红,好不可怜地求着自己帮忙。

  他眼眸暗沉,垂下来沉思。

  盛昭看齐桦不语,有些慌张:“你带我出去,我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他想到些什么,嘴角勾起笑,眉梢不皱着,便有了张扬恣意的感觉:“不是我骗人,剑宗的山脚下哪里有趣,就属我一清二楚。”

  盛昭虽然没下过山,可他先前好玩又馋嘴,师兄们可怜他出不去,都会细细地与他讲。

  他全记在了心里。

  就等哪天去疯一遍。

  齐桦看着他,眼底出现了些微艳羡。

  他是齐家少主,偌大的一个世家全压在了他的肩头,将他压得喘不过来气。

  所有人都只看得见他表面风光,见不到他背后的苦楚。

  他生来便没有自由,一言一行都要照着齐家人的标准来做。

  必须是个君子,执扇浅笑。

  他听到青年那句“不想失去自由”,心底便有些触动,也是第一次有人敢说带他去玩。

  齐桦心想,大不了玩完,再送回来给江千舟。

  齐桦颔首:“你放心,虽然我与剑尊关系尚可,但我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况且剑尊也实在过分。”

  齐桦心底存疑,想问盛昭,他的师尊不是仙尊吗?怎么还能被别人强迫?

  又想到仙尊那等仙人,即使收徒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而且还是家门糗事,怎会去插手这等俗事?

  齐桦便没再问。

  盛昭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谢了。”

  齐桦面露难色:“不过,道友能同我先出去吗?”

  盛昭也看了眼他们的处境,确实很挤,连忙从夹缝中出来:“来。”

  盛昭朝齐桦伸出手。

  齐桦看着那只手,根骨分明,关节泛粉,背上沾上了岩石的黑灰,但还是好看得要紧,他轻声道谢,搭上去。

  盛昭将他拉出来,便松开了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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