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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人已在宫中,难保那姜定不会悄然找上门来,让他们破获身份。

  至于到底要做几场法事,才能消解先帝横死的怨怒,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

  总之,先将人放在眼皮底下看守,才算是安心。

  ……

  围观天幕的人群缓缓散去,应当是要各自归家消化天幕之中所说。

  王珣望着谢重领命去请人的背影,仍有几分不满:“谢令姜和谢景重的关系又没多好,大可不必如此器重于他。他今日对你尊敬,明日也仍有另一条退路。”

  “此事我知道。”王神爱答道。

  谢重(谢景重)的女儿谢月镜不在建康,早年间就已嫁给了王恭的儿子,随同王恭的军队一并身在北方。若是建康无事,谢重还能老老实实的,若是建康有变,他便即刻去投奔自己的贤婿。

  也就是个墙头草而已。

  “族叔,”王神爱笑了笑,“您好像忘了,我还只是个太子妃。”

  他先前答应要从中斡旋,总不能因为危机临头,就忘了处事的方略。

  若是让王神爱从太子妃变成皇后,得利的只有琅琊王氏的人,别人凭什么要帮你呢?

  自然要让谢重这样的人有些立功的机会才好。

  王珣恍然,忙道:“是我先前想岔了,你办事果然稳妥。”

  “稳不稳妥……还不是被逼出来的。”王神爱恍然慨叹。

  王珣朝她望去,只觉眼前这张尚显稚气的脸,比起先前又多了一份愁思,仿佛是因天幕的存在,提前背负上了太多压力,不得不变成一个合格的大人。

  他刚想出言安慰两句,就听王神爱沉声道:“族叔还是先别管谢景重如何了,将谢夫人邀入建康,才是当务之急。”

  王珣赶忙答应了下来。

  这确是急事,不仅如此,他今日还得趁热打铁,多拜访几个人。

  他一边想着,一边也匆匆转身离去。

  却不知道王神爱望着他的目光倏尔冷了下去,低声骂了一句:“鼠目寸光的玩意!”

  “怎麽——”她将头一转,“德舆很奇怪,我会这麽骂自己的长辈?”

  刘裕连忙正色,将脸上的惊讶收了回来。“不敢有疑。”

  王神爱搭手在前,起步缓行,见刘裕已跟了上来,说道:“我也没说错吧,那位永安大帝已知王朝积年弊病,寻求自下而上变革的办法,我这位好叔叔听完了天幕,竟只想着这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孙泰孙恩必定会先逃亡避祸,但没了这两人,难道吴会之地百姓的怨恨不满,就能因此烟消云散吗。本就是一堆干燥的柴火,只要有一个火星就能点燃起来!”

  “荆州的桓玄比天幕所说还要更快掌握住了兵马,那北方的拓跋圭呢?桓玄或许会因为天幕所说有所顾忌,暂时按兵不动,难道北方那边会有这样的顾虑吗?”

  “不会!”王神爱说得异常坚决,“无论是司马氏当皇帝,还是永安当皇帝,都是汉人,也就是他们的敌人!北方沦亡胡人之手,是何等白骨露于野的惨剧,我就算没亲眼看过,总也听过,若让他们提前举兵,越过长江天险,会是何种局面?”

  “德舆——”

  刘裕迟了半步,才匆忙应了一声“是”。

  太子妃年纪尚小,就连声音也显得过于稚气,但有先前的那一番话在,刘裕又怎敢有半点轻忽。他也没忘记,身在北府军中,还有人调侃他一句“寄奴”,太子妃却是称他一声“德舆”。

  这是一份来之不易的体面。

  “替我办一件事,加强京中的戍卫。”王神爱停下了脚步,目光凝重地朝着宫墙之外看去,“不瞒你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

  事实证明,这种预感真是一点都没错。

  为了防止夜半生变,在将天幕所说的种种信息再度梳理了一番,又与刘牢之简短交谈了几句后,才刚临近黄昏,王神爱便已和衣睡下,放松放松已有些沉重的头脑。

  但还未过午夜,她便已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王神爱匆匆起身,推门而出,正对上了手持火把在外的传信兵。

  听对方简单交代了两句后,王神爱绷紧了下颌,朗声急道:“备马车!”

  宫人不敢敷衍,很快便已带来了车驾。

  马车载着她飞快地穿过了宫门,向着宫城之外的住区而去,直到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

  此刻府门已经大开,刘裕正守在门前。

  见王神爱踏下马车、疾步行来,他连忙迎了上去。

  “情况如何了?”

  刘裕面色有些阴沉:“巡夜的兄弟听到异动赶来的时候,府上大公子已经被杀,二公子与妹妹分头躲藏,先被找到,中了一剑,医官说情况看着也不大好。”

  “荒唐!”王神爱怒道,提步迈过了府门。

  门匾上的字样有些模糊,又是夜间,只隐约辨认得出一个“褚”字。

  大约是因府中长辈早逝的缘故,虽也算名门之后,但此地庭院寥落,比起高门士族之家,实在相差了太多。

  踏入内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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