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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陈序青愣了愣,“那要怎么看?”
“照片我可以之后再发你微信。”
乔献笑笑,“现在跟你讲一点池宴歌的故事吧。”
快要落山的日暮下,陈序青的侧脸被光晕模糊,她静静听着乔献跟她说的话,说着说着,乔献似有感触,吸了吸鼻子,转身又开始在跑道上缓缓迈步,只是那讲故事的声音没有停息。
陈序青提着摄影机跟在乔献身后,绕过操场弯道,那轮挂在天边快要消逝的太阳沉在两人之间。
最后,乔献笑说,“现在想想,一个因为亲人的血而晕血的人居然当了医生,池宴歌真的挺厉害的吧。”
……
晚上陈序青整理完拍摄器材下楼的时候,池宴歌正站在楼口看月亮。
冬季的夜晚雾云重重,模糊的月轮似远似近,陈序青想起在荡川峡的那晚池宴歌说小时候的梦想是希望树上多结苹果。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池宴歌,靠卖苹果赚钱的池宴歌。
——原来你不是骗人啊。
陈序青站在台阶上,这样想着池宴歌。
这会儿月色笼罩着楼梯外那个背影孤独的人,月光也仿佛在为那小时候的除夕失去唯一至亲的池宴歌温柔,黑蓝色的天空,黑蓝色的背影,陈序青在最后一级台阶放下包,坐着,也安静望向夜空。
是一轮鹅黄的圆月。
陈序青下楼的脚步轻,但不至于叫人听不见。
池宴歌转身,搭在小腿边的风衣衣摆便被带着在夜色中轻晃,她面对陈序青,左手揣在衣兜里,右手捏着一个福利院小朋友送的苹果,拧眉,目光十分不解地看着坐在台阶上跟她对视的人。
——被我堵得宁愿坐在楼梯上?
虽然池宴歌承认她是故意在陈序青下楼的必经之地堵陈序青,但,陈序青也不至于因为她堵着就不走了吧。
旁边路挺宽的么。
或许是池宴歌的表情太复杂,陈序青赶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啊,你别误会,我就觉得今晚的月亮挺美的坐这看看,我们走吧。”
下午还一会儿理她一会儿不理她的陈序青,居然主动靠近,亲昵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池宴歌很少自我怀疑,但她这会儿很认真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这次真的让陈序青特别不开心,该不会,陈序青现在这样是在铺垫接下来要提的分手吧。
嗯。
以前两人吵架,陈序青也是很容易在突然的爆发前出现这种诡异的温和。
池宴歌不确定:“你要跟我一起走么?其实我只是想等你下来把苹果给你,你不用逼自己——”
“池宴歌,你小时候的梦想是有很多苹果是吗?”
啊?
池宴歌完全摸不着节奏:“……嗯,对。”
陈序青挽住池宴歌的胳膊,带池宴歌下三级短台阶往停着陈序青车子的方向走:“现在还有这个梦想吗?水果店买的算不算啊?”
水果店?
“……”池宴歌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场分手鸿门宴,她抽出衣兜里的手,拉住陈序青的手腕,两人的步子都停住,“陈序青,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没跟你说,让你不开心了,只是我真——”
陈序青被池宴歌拉着,稍微侧身面对面,她看着池宴歌眼里的愧疚,看着池宴歌逐渐皱紧的眉心。
她抬手,轻轻地将食指和中指抚在池宴歌的额头上。
池宴歌被陈序青的动作弄得愣住,正在解释的话中断,陈序青的表情很像是在——安慰她?
“没关系池宴歌。”陈序青轻轻说,“真的没关系了,我明白。”
池宴歌急了:“不是!你不明白!”
池宴歌抓着陈序青的手更用力,话少不爱解释的人竟一鼓作气:“我在刚来蓝山的时候不被信任,院里不让我上手术,是穆主任帮了我,后面也是她教会我很多事情,所以她妈妈的手术我不想拒绝,我没能立刻告诉你是因为——”
池宴歌低了低眼,躲开陈序青的目光,“我先答应的你,我的确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两人坐上车的时候,没有开车灯,车停在院场的暗角,车里就真的只是黑压压一片。
陈序青又问了一次池宴歌,想不想去水果店今晚买很多很多苹果带回家。
“陈序青,你别这样。”
池宴歌心里慌,只觉得今晚的陈序青很不对劲。
她们说话这会儿,另外几辆车也陆续上人开走了,估计是看她们这辆车里漆黑,就没跟她们打招呼,许蕾只在微信里跟陈序青说:陈老师啊你上哪儿去了,半天没找到你人,但你应该不跟我一起走吧,我就先坐小齐的车走咯,明天再见。
陈序青回了个好。
她放下手机,转过头,忽然拉住池宴歌的手:“池宴歌,对不起,这些天我想了好多好多事情,但现在我突然就觉得,至少你现在还在我眼前就够了,我也不需要别的了。”
“我……”池宴歌叹口气,“你这样说,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说什么。”
“那你靠近一点行吗?”
“……”池宴歌迟疑后,上身前倾,更近地同陈序青对视,她对